“容貌不过是外之，何必如此小心？”周灵玉轻叹，端坐在椅上盯着湖面戏的野鸭痴痴看了许久，突然，“我瞧着端哥哥很在意你，你却不似阿梅那般对主上心。”

周灵玉轻轻笑了，她声线清脆似日南归的小百灵，说话不不慢，像是日都慢了下来。“碧映绿鸭，是雅事，你不必惶恐，起来吧。”

“不过是说说话，没必要一直跪来跪去，你起来吧。”周灵玉温声，“端哥哥事从来规矩，他晨起去了军营，若晌午没来用膳，便是酉时必会归来。若是阿梅，早就将这作息摸透了，必得候在院内等着大哥哥召，你却自顾自，对端哥哥一举一动毫不在意。”

林微着笔坐在矮桌前，看着左边两只绿鸭结伴嬉戏，不知不觉便看痴了。

周灵玉抬起左手拢了拢鬓角碎发，腕上两枚羊脂玉镯晃了两下轻，却未发一丝声响，她看着已经游远了的绿鸭，双手叠置于上轻声，“时辰差不多了，你若现在去候着，还来得及。”

“你别怕，我非在训斥你，不过好奇罢了。”湖面上绿鸭像是看到了什么，嘎嘎两声起，向远方游走，平静的湖面起一阵涟漪。周灵玉温和地说，“端哥哥瞧着五大三，实则认真起来是再细心不过的。你在他边，若是端不一份真心来，便是事事得谨慎妥帖，方能保全自。”

林微白着脸抬起，愣怔地看着一脸温柔笑意的坎字门大小，嘴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

他恶狠狠地看着昏迷在床上的柔弱隶，咬牙，“贱人。”

林微一愣，慌忙俯下拜，“阿之不敢。”

林微微微颤抖，“玉姑娘，我没有……”

“看在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一清丽的女声。

“看鸭，一是贪看晃了神，不知玉姑娘来了，还请姑娘饶恕。”林微跪伏在地闷声。

林微低答，“阿之愚钝，平日里也只知埋作画，不懂这些。”

林微这才直起，低看着前空白的画纸。

“起来吧，你方才在看什么？”周灵玉缓步上前，着一柄青小团扇慢慢坐在林微旁的八仙椅上，细声细气地问。

林微一愣，抬看了一端坐在八仙椅上的人又慌忙移开视线，“阿之……怕冲撞了玉姑娘。”

“端哥哥说你作画很好，我也看了，但总觉得你作人像少了些许韵味。”周灵玉眉弯弯，笑起来象是天地都失了，“可是见得太少，不懂人心？”

周灵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许久突然，“你为何不敢看我？”

林微慌忙转，看到着墨兰长裙容艳丽的女站在他面前，上着的三支金步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他跪坐在垫上朝着女缓缓下拜，“阿之见过玉姑娘。”

＊

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慌忙退后，扬起右手，在空中停顿片刻后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