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征了，“确如此。”

回程的车里，碧音缩在顾锦怀中，憨地问，“公，您说大将军能知晓您的意思吗？”

“定是不能。”顾锦叹了气，“席端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惯是不喜这些弯弯绕绕，要他把每一句话拆开来细细品味，定是不可能了。”

席征看着画中景，觉得心中的烦闷烟消云散。知微先生的画里总带着些冰雪气，让人看着看着就静下来了。他专注地盯着画作看，也没听顾锦在那边说了什么，只随意应了两声。

顾锦又坐了一会，没话找话说了几句见席征搭腔越来越少，便起了声抱歉，带着碧音走了。

碧音唔了一声，“公可不想当这个家主。”

席征抬看了看那卷轴，挥了挥手，那个叫什么碧的隶上前将画展开，一副雪林图就现在他面前。他一愣，招了招手让一碧的隶再走近些，仔仔细细一看，这笔法，完完全全就是知微先生早年的样。

“是苍林关那片雪林。”顾锦笑容可掬地接着席征的话说。“却没想到知微先生也曾到访过苍林关，还去过关外雪林，听说那一带住着的都是些活维系的平民，知微先生去那里真是令人了把汗。”

“那公您还来。大公最近像是着了一样天天找公错漏，您这样来震字府，大公怕是又要逮着这一裁撤碧涧泉的人了。”

“这画的是……”席征觉得画面有些熟悉，又有些不太确信。

顾锦也不在意席征的敷衍，仍旧在那边喋喋不休，“知微先生的画也真是难得，无论是什么山，都像是藏着一份静气，锦当真是佩服。却不知知微先生是否曾画过活，听闻数年前大将军藏了幅雀鸟衔枝图，想必那雀鸟也是安静的。”

“随他去吧，我也无须那么多人伺候。”顾锦冷笑一声，“顾修当时想的好，顾家一来有元佑继承，二来还有顾辰在一旁帮衬着，我也不过是混饭吃，无需在意。此次顾家大变，若是他再没有亲儿，待得他百年后，这顾家就要给我这个低贱之人了，他怎能甘心？没见他不要命一般往房娘？”顾辰面上皆是不屑，“以为谁都很稀罕这顾家么？”

也来向大将军赔个不是。思来想去，想起数年前去北地拜访周老的时候，恰巧参加了个拍卖会，得了这张画，便拿来献与大将军了。”

“既然是一个人，那画中便有迹可循。就算再迟钝不解风情，看得多了，也总能发现些蛛丝迹。到时候以席端的个，定会究。”顾锦伸手在碧音下轻轻，“只盼他能在周文白回来之前发现，若是周文白认定阿之是周老的弟，必除之而后快。”

“我可没周文白那么大的能耐，能翻云覆雨起死回生。也没席端那一武力和铁骨铮铮报国情怀。能混饭吃，有两酒喝就够了。”顾锦摇了摇，“我看到阿之，就想到我当年……周老于我有大恩，他的弟，我自然能帮则帮。席端兵窝里长大，自是不会心疼人，还将人送到香昙那去。好在香昙对阿梅是真不错，有着阿梅这份情义在，想必也不会太过为难。”

碧音撅起了嘴，“那公拿着这些年存的私房钱，千方百计找人来那幅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