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年军卫押解我们过苍山……隶们本都是贱命一条，也无需太过顾惜，每日只给一个馒。自小弱，还未走苍山就已垂危，全拼着阿弟顾怜，将每日的馒留一半……也因此……才……才在洪来的时候失了力……就那么被冲走……”阿梅直跪在周文面前，泪顺着姣好的面颊向下，“主，佛经说，世间万，皆为因果。承了半个馒的情，便不得不还了那份情，求主宽恕……”

阿梅闻言起，去到内间从桌上的红木箱笼中取一个小白玉瓶，回到周文侧跪下双手捧了上去。

“是。”阿梅转趴在周文上轻声。

，整个人微微颤抖。被红布条系在前的长发随着起的动作晃了晃，带着那光细密的发丝在空中飘起又落下。

周文将鞭朝地上狠狠挥下，沉声，“他像你哪门的弟弟？”

周文一边用手抚摸阿梅柔的发丝，一边柔声吩咐，“这倒也对，小倌不能怀，才能更对顾二的胃。北三门本就亲近，我瞅着燕院那地也养不个灵的人，你便说一声，把阿莲送去，也算是我为辰弟送一份大礼。”

“是。”阿梅跪在地上应声，而后又，“阿梅谢主垂怜，若无主挂心，大将军必不会屈尊去燕院那等腌臜地。”

“只此一次，下次你若过来说还有半个馒等着，便去燕院伺候伺候人吧，我这里也不必待了。”周文执起公杯往面前品茗杯中添了杯茶，恻恻柔声。

阿梅下被的红了一片，他看着自己主温柔中藏着抹狠厉的褐眸，乖顺地应了声是。

他转走向窗前缓缓坐在榻上，瞥了手中羊鞭尾残留的血迹，烦闷地抿了下嘴，，“你家人我已派人去寻，寻不到自不会罢休。你既如此挂心，就还了那半个馒吧。”

周文松开下的手，站起，“行了，给我更衣。你那好“弟弟”还在我观雪堂外等着呢，啧，你便着过去吧。”

周文一气憋在中，忆起早年间手下人呈上来的文书，沧澜河下游某日突然被打捞数百人观，其中有一，残留的衣与阿梅描述的家人……

“主……”阿梅原本红的已然失了血，后血顺着伤向下，没又消失不见。“阿之很像的阿弟……若阿弟还活着……也定同他一般良善……”他哽咽着，声音颤抖，“主……求您了，求求您……”

阿梅睛闭了闭，面如常低声应了。周文在脑后抚摸的动作停了下来，忽而住阿梅尖细的下，让他抬，盯着那藏着一丝悲悯的眸一字一句，“阿莲弱，夜晚总易惊醒，记得同那香昙说，每晚熬了安神汤盯着他喝了。”

周文将手中茶一饮而尽，脸上神柔和了不少，瞥了地上的人，轻微皱了皱眉，，“去把太清雨拿来。”

阿梅着泪重重磕在地上，“谢主。”

“听闻那顾二把燕院一个肚搞大，老鸨香昙前一日刚给那堕了胎，第二日人就叫顾修派去的打死了。”周文一边朝着阿梅伤上撒着药粉一边说，“那顾二倒是个长情的，失了人，倒还难过了三五日，现在不教女近，改玩小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