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故被人突然的清醒和动作吓得一激灵，他轻轻地叫了句阿牧，见人不应，又小心地几番打量后发现尹牧并没有任何想要放开自己的意思时，只能默默地垂下，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突然回忆起，以前自己的房间窗前，是不是也挂着一盏小小的风铃。

有几缕清风绕过昨夜没关的窗了来，撞在风铃的上叮叮零零地响。

没有人会看着他，也没有人监督他每天有没有完成，但江淮故不会傻到钻这个空，因为没人知阿青在调教室的哪个角落装了摄像，正无时无刻地监视着里面发生的一举一动。如果被发现偷工减料或者偷懒，大概没有一个隶会想要承担那样的后果。

熟睡着的尹牧似乎卸下了所有的攻击与防备，变得平静而熟悉。

江淮故睁开惺忪睡的时候，被窗前挂着的风铃反的光闪了一下，他闭了闭，再睁开，逐渐变得清晰的视野里现了尹牧闭着安然睡着的侧脸。

中，接到手下来作为预备拍卖品行调教。也说不上是幸还是不幸，阿青从不碰手里的隶，所以后来的他日过得相对好了一些，起码不用再在大半夜睡梦里被某个素不相识的喝醉了的调教师拽来给行。但阿青规矩森严，又手段冷酷，他甚至没有其他隶以饲主来求的可能，所以后来的他日也确实更凄惨了一些。

怎么会没有教过呢，在转到阿青手下之前，作为被集饲养的隶之一，他们的每天早晨就是以用嘴服侍各位乘兴而来的调教师作为开始。隶需要为晨的主人来，而且作为主人珍贵的赏赐，隶必须把完完整整地吞下去，然后说谢谢主人，这才算请安结束。

但尹牧不是阿青，又或者说，尹牧不应该是这个圈里的任何人。

就像曾经许多个清晨醒来所看见的那个阿牧一样。

江淮故撑着手肘坐了起来，垂看着真丝床单上睡的褶皱，缓缓开，“阿牧，我不知当年……那之后你经历了什么，然后变成现在这样，”他顿了顿，像是在翻阅许久之前的回忆，“事之后，我找了你很久，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后来……后来了一场车祸，爸爸妈妈都死了，等我再醒过来，就已经在那个俱乐里了。”

可尹牧似乎并不满足这样的情形，当江淮故看到尹牧拽着他的手腕伸薄被，而最终覆盖上了一正火地隆起的地方时，他震惊地下意识抬起看向尹牧，下的惊疑和不可置信一览无余。

像是为了回应这份不可置信一般，尹牧看向他，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地说，“怎么，你的调教师没教过你主人起床时隶的请安方式吗？”

江淮故闻言像是条件反般地抖了抖，他静静地垂下，目光黯淡下去，却依旧一言不发的，甚至用了力想要挣脱开尹牧抓着的手。

可是尹牧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就在手指即将碰到的那一瞬间，尹牧睁开了，压在前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里如古井，波澜不惊。

“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什么，我

他了两秒钟的时间将意识从过于好的梦中捡回来，又了两秒钟的时间发现，现实竟然与梦境不可思议地相重合。

江淮故眨了眨，有些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像是慢动作一般地靠近着尹牧的脸颊，他很想摸一摸他的脸，就像是一确认，一对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回到了边的确认。

只是阿青没有让隶为他的癖好，但这不意味着阿青会放过他，每天早晨起来后清洁完了自己，就要去调教室里挑一个能让阿青满意的假，然后跪在调教室里为这个假。

江淮故连呼都下意识地放轻，他不敢动弹，侧卧在那，只是睁着看向咫尺之外的尹牧，看着柔和的光线悄悄爬上他的发梢，看着脖颈的肤逆着光展现着那些细小的绒。他看着向来凌厉的眉此刻正温和地舒展着，睫长而密地铺撒，的鼻梁下微微张开的随着呼而微微颤动。

不过那些都已过去，而现在——就像一场噩梦醒来之际，却发现另一场噩梦之中。灰的梦境一层叠着一层，叠成了黑，像是莫比乌斯环，无穷无际，永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