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可惜碰到尹牧大人这样的角，也不知是福是祸。而且看刚才那样，他们之间怕是之前还有什么渊源，阿青一边向调教师休息区走去一边想着，有些心不在焉。

江淮故抓上裹着的风衣，目光像是西斜的夕那般留恋地划过那张脸上的每一寸。记忆里的尹牧还是十七岁的模样，穿着篮球背心站在时间那朝他挥手大喊着“淮故记得去看比赛”，而下一秒那张洋溢着青彩的脸庞就化成了如今这般看不喜怒的沉默模样，像是将那些快乐都定格在了过去的那一瞬。

他的目光只短短柔了那一霎，温的就冻成了的冰。

刚一上车，前排的司机就极有力见地下钮将前排和后座之间的挡板放下，而尹牧长一跨坐在靠里的座位上，解了两粒扣松了松领。

就在他还在心不在焉地想这想那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后边伸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下意识地回过，却在看清来人之后有些惊讶地微微睁大，示意后轻声喊，“老板？”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七十三会被尹牧大人拍下作为私。他虽然平常不和其他调教师凑到一起八卦，但是关于尹牧大人的传说在俱乐里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尹牧大人不仅和老板关系匪浅，而且调教的本事过，刚来的那两年作为首席调教师手底下调教来的隶从来都是拍卖会上喊价最的存在。可让阿青略有疑惑的却是，尹牧大人据说从来就没有收过私，哪怕是把俱乐里的隶带走，也不过玩了一阵就会送回来。像今天这样公开拍下俱乐里的隶，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更何况——阿青皱了皱眉，尹牧甚至向他要了七十三的调教日志，将记录在上面的隶各方面的优缺都细细翻阅了一遍。

在这一刻，江淮故似乎将自己落难后这几年所遭受的苦难都悉数忘记了，他不自觉地抚摸上尹牧的脸侧，竭力忍住就要眶的泪，有些哽咽地开问。

尹牧的车就在俱乐的地下停车场里停着，他一路搂着江淮故走着，像是看不见周遭的人那落在两人上毫不遮掩的目光。直到刷了卡走首席专用的电梯，等到那扇电梯门缓缓隔断外边打量的视线后，尹牧才觉搂在怀里的人轻轻松了气。

“阿牧，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只是，即使他心里的想法是这般，也不代表着他会在调教工作中对这些隶们放，相反，阿青是整个俱乐里除了几位首席调教师之外堪称最为严苛的调教师之一。他一直认为当人生已经落了一个无法挽回的谷底的时候，那就只能尽己所能去争取最好的可能。在他看来，对于这些俱乐里的隶来说，最好的可能就是提自资质，增加在拍卖会中被买走的机会。

这也许也是为什么当初阿青会在那批隶里一挑中七十三选到手下来作为要打磨上拍卖台的隶——他在那个隶的中看到的东西似乎和自己的想法意外的一致。

尹牧没说话，他只是嘴角笑着，抬手搂着江淮故走电梯，可那车库里昏暗的灯光却照他黝黑的眸里满是一片探不见底的幽。

同样经历了父母惨死，经历了人生沦落，江淮故几乎不可自抑地想到事后的这些年尹牧是怎样熬过来的，他是不是也挣扎过，绝望过，在他看不见光的日里，他又知不知他的江淮故一直在持着找他。

在他里调教师就是一份普通的工作而已，和医生老师一样稀松平常。在调教过程中，他几乎从不与手底下的隶发生任何关系，哪怕是有的隶会为求日好过而来主动求。他倒也没有觉得这些隶有多么低贱，只不过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谁也不知一条鲜活的生命背后经历过什么，他不去轻易猜测，也不去轻易贬低他们。

尹牧垂眸对上江淮故的目光，恍惚了一秒，似乎这片泪光就要将他带回那遥远又好的梦境里，只是下一秒电梯达到的一声清脆的“叮”把他又打回了现实。

他才放下手臂，就见江淮故扬起脸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注视着他的脸，像是在看一份失而复得的礼，欣喜却又害怕是梦的泡沫，一碰即碎。

江淮故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这看上去就写满了低调奢华四个大字的内饰，然后转看向尹牧，语气有些兴奋地问，“阿牧这车是你的吗，好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