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

“……不要……”他气吁吁地推开六王爷，“你不能激动……”

“……六哥……嗯……嗯……”

胎儿日日长大，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十九王爷团在腹中的火。十九王爷有时觉得是那团火焰形成了孩，被他常年封锁在内的另一个别的灵魂，狂野地舐着他的血。

六王爷伤未全好时，就察觉到弟弟蓬压抑的望。

呈给新君的折六王爷依然笔耕不辍地写。但有时实在无法起，就说给十九皇听，让他为自己代笔。北方军务、东南海务、税务，推三阻四和总督府虚以委蛇的难题，一笔往往万言。

十九王爷仰赖冬日厚重的衣袍遮住了自己的肚。若是在夏天，他领旨谢恩那日定逃不开皇上的火金睛。

他最大的破绽是因怀而变得异常光白皙的肌肤，和不甚寻常的走路姿态，后的女或许懂得这异样，幸好她们不能到前朝去。

六王爷的面没有听说的那样可怖，伤上裹着厚厚的棉纱。皇听见他在前面稍作清洗。等人一来，就带来一阵枯萎的寒风。

是他执着地选中六王爷他的搭档，总来说，六王爷在救天生双、不容于世的他。那“拯救”云云，确是他的妄想。

一双大手抚摸着十九王爷隆起的肚和脆弱的腰，轻轻将泛滥的顺着内的边缘了过去。他的后侧在对方的掌握中，得助长了里所有刺痛甜的信号。情的很快蒙住了王爷的双。

但皇无意用一些肤浅的努力让六王爷找回生的乐趣。如果面前人自己去寻找痛苦而凝视着堂而皇之的黑暗，试图将他劝离则是对他过往苦难的否认。

过了一旬，皇自觉下有些钝重，暗自抚摸，小腹始微微隆起。他一阵怔忡而主动吃起东西来。

经过那些禁足的时光六王爷对生死看得太淡，他早已历过死亡的恐惧而有时断定活着只是一不得不偿还的债，对年轻的、能够育的十九皇来说，这是不能接受的想法。

往后常太医总来迫皇吃东西。皇吃不下，吐来又比吃更加难受。

依然憔悴平坦，也瘦。六王爷担心他有事，好在常太医说尚且无碍，只要将养。

“——啊！……”

皇用毯将王爷裹住，这法总能让皇在冬日好过一些，对历过北方严寒的将军却可有可无。

时至今日十九王爷意识到自己是的，他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比任何人都期待情事与生育的折磨，远甚于将其作为天职的后女。

六王爷不听他的劝告，打开他的。六王爷只有一个想法：能活到守着他把孩生下来就行。

六王爷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教人日后将公务送到卧房的门前。

“我死不了。”六王爷回答。

十九王爷再一次被填满了，让他埋的心事无所遁形的，是腹中胎儿快乐的躁动。

皇没有自己的线，中的消息几乎无法传到他这里，除非是一两件大事，连常太医都忍不住说。其中就有一件大事，说六王爷跟着皇上日夜辛劳，那天下雪冷，旧伤竟然无端崩裂，血满地，情形十分吓人。在中稍加治疗，很快便教人搀回了府。

还有一条。

“……六哥……你不能再……啊啊——！”

正守元年新岁，皇有了王爷的封号，有了王府，成了十九王爷。皇上本想问他打算什么差事，望见那雪白的脸又将到边的话收了回去。

皇赶忙下床，又不能到府门迎接，于是在屋里左右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