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姜辛味。

“别装了，起来罢。”

李归尘怎么就将自己托付给他了？

此时北镇抚司里的锦衣卫尽数被分到了皇城的各门以及殿前等驻守，北镇抚司里空空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她细细看了田仵作的验尸单，这上面说死者“年约三十四五，四肢有锐伤，无挣扎剥脱痕，躯完好……疑为刀伤血死。”

“哦？”段明空将姜茶俯撂在了蒲风边，毫不在乎地淡淡，“段某只知大理寺少卿蒲大人因为哀痛过度得了惊风，已经被送回了家中了，而你只不过是故人托付给我的一个小累赘罢了。”

“既然有人将你托付给我了，今天你便要好好跟着我，记下了？”

她将那白袍白帽的丧服又在了便服外面，才算是看起来稍稍顺了些。

蒲风微微皱着眉打量着面清冷又带着七分不屑的段明空：“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好歹比你官大一级，是你上官……”

也不知这衣服是不是段明空的，虽是穿得破旧了一些，好在还算净。蒲风穿好了的时候，只觉得这衣服未免有些太大了，袖垂下时已能将她的手完完全全遮挡住了，腰也是足足提到了那里。

田仵作垂首立在蒲风前，不安地着袖角，而蒲风从到脚看了一遍死者，便瞧见尸上的衣穿得过于妥帖了些，不由得着验尸单问田仵作：“并非要害的地方受了刀伤，就一定是血竭而死吗？现场的血迹掺了染料，本就是不足为证的。”

段明空瞥了她一，不置可否：“那也需先随我走一趟。”

小累赘？蒲风有些好气又好笑，也不和姓段的多费，忍着将那一小碗的姜茶一饮而尽了，扶着自己的膝盖乎乎地爬起了来，也和段明空不客气：“也罢，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的份，一个死人。”

段明空毫无顾忌地将蒲风带了衙门里面，拽着她的袖将她拉了侧门旁的一个小屋里。

他也不顾蒲风到底听没听清，便垂眸一转又将房门掩死了，扶着绣刀立在门外守着。

蒲风下意识地张望了四周，见御医和其他人果然都不见了，她甚至都不知这些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蒲风推门去的时候，段明空单是略略侧目瞥了她一，也不说半句话，便上了与蒲风一直奔了大理寺衙门钦的停尸房。那时候验尸的田仵作还没走。

又是太医院的御医果然是有两把刷的，她上的困乏还有腹痛大抵也好了多半了。

蒲风挑了挑眉，也知是自己的这一带了补的公服实在是太打儿了，便从柜里翻了一灰鼠的锦衣卫便服换上了。

单是听那声音里毫不留情的意味，倒是比漱雪的北风更令她心泛寒。她睁开眸一看，果不其然正是段明空。

他也不想多看蒲风一，径直绕开了人多的大，领着她自那些甬里兜兜转转竟也是到了皇城脚下的北镇抚司衙门。

蒲风裹着狐裘，一路上连追带跑的，再加上那碗姜茶发着，到了衙门的时候已经是了一层薄汗了。

田仵作诚惶诚恐答：“小的不敢欺瞒大人，尸苍白到了这个程度，且周完好，

“把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