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曾说当时萧琰打了胎离开的时候，曾给如儿留下了一个郎中，可这京城之中已寻不到这家百药堂，更休论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郎中。

而蒲风一早接手了这个案，到了明日堂上还须向三位大人明了案的各中详情。顾衍倒是不担心蒲风明日在堂上呆若木，丢了大理寺的脸面；只是有些担心蒲风年纪轻轻不知轻重，日后成了人家的箭靶。

“咱们大理寺主要是负责实血书案，翻查萧琰此前的案底；而都察院必然会牵扯与萧家相勾连的势力。这洛溪洛大人乃是去年圣上由南京的都察院调回顺天府的，听闻事雷厉风行尤甚其父。”顾衍沉。

翌日，顾衍提着蒲风审了山东府、湖南府上呈过来的两件疑案，折腾了大半天，算是大抵了解了些审案的程。左右明日三法司会审萧琰之时，主审乃是顾大人、刑尚书黄廷如和都察院左都御史洛溪。

故而顾衍特意将蒲风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里耳提面命。大抵是说明日审萧琰乃是由左都御史洛大人为上首主审，长孙殿下也会从旁监理。

所以这如儿案中萧琰的判法，着实也是需要讲些门的。

蒲风了眉，此案中还有一疑，便是如儿的死因。尸检单上说初验的时候，如儿还怀着七八个月的，且如儿遍鳞伤，乃是淹死的……这证明如儿在去世之前，并没有娩婴胎来，而郑氏在一旁监督着萧琰打胎，即便是他有意手下留情，结局也是必然产的。

然而这一串供词中却是分明现了两条时间上的断带：其一是自萧琰打胎到浮尸河上；其二便是尸检之后。这两却恰恰是如儿死亡和尸被盗的结，也正是此案中应着重勘察的突破。

且萧琰还攥在林篆的手心里，林那若是发现萧胡言了什么，手起刀落间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刑大牢里，实在是一件过于简单的事情。

也就是说，如儿被打了胎之后，在较短的时间之内就去世了，因为仵作验尸的时候完全没有标注分娩之事。然而如儿虽是漂尸河上，却真的是淹死的吗？

蒲风听到了“长孙殿下”，轻轻舒了一气。

那一夜，蒲风陪着李归尘坐了很久，静静的。

且如儿到底是先被溺死而后投尸到了莲河里，还是说本就是在莲河里溺死的，是否为谋杀，这些都是应该存疑的。

南京上调……蒲风缓缓了，这便难怪前些

两个人各有心事。

打掉了他们的孩……而后不知多久，有人在莲河上发现了她的浮尸，可当时的顺天府衙门堪堪初验了之后，尸竟是不翼而飞了。

此案成了多年来的悬案，这些便是蒲风目前所掌握的所有线索。

但这样一来对景王一派实在是没什么好，且萧琰是当年诬告归尘的主犯，就这么判他死罪实在是轻饶了他。

若是说盗走尸是为了掩藏罪证的话，是否意味着初验的验尸单其实是有问题的？然而即便他们今日找到了如儿的尸首，七年已过，昔日佳人早已化为了枯骨，他们如何能断定这幅骨架正是如儿的，死因又为何？

蒲风列了许多问题，心若是将这些疑惑带到了大理寺衙门去，只怕这案审得也是艰难。

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