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尘见她看直了，故意撇着嘴：“刚才问你想吃哪也不理我，看样是不喜吃甜，那我便勉为其难都吃了罢。”

刘仵作以一略的长三棱针自刘氏左侧第四五肋间靠背的位置针两寸，时下以一小块白方巾垫着，便看到成的血自针孔源源不断而，染红了白布。

“自刑？”蒲风大为吃惊，“刘氏若是想将那字条毁了，有千百方法，可她偏就是先咽了一块锋利的瓷片，再吞了字条，后将一片碎瓷在嘴里，生怕人发现不来，其实她是以命相搏提供线索？”

刘氏初验的尸检单还请仵作抓，死者自刑属实，咱们也不好再在王大人府里久留。大家一宿劳顿，稍事蒲风去请王大人的随从通传一声，咱们便先回去歇一阵。此案重大，对外，切不可透半风声。”

刘仵作了针，“你看死者中有碎瓷片，便有可能是吞咽锐内，割伤经脉所致。她若是因此而死，非但会中吐血，廓中也极有可能存蓄了血。因死者死亡不半个时辰，那些血便能通过针孔引来。所以说，死者八成是死于自刑。”

李归尘托起了那块覆着字条的白布，怎么也看不里面的字哪个像“烹、杀、死”这类的字。若不是平铺直叙，便是用典了。

蒲风着后脑勺应了，满脑还都是字条的事，还有刘氏那句“两只睛，一明一暗”，挥之不去。

李归尘与蒲风忽然四目相对，蒲风一拍低呼：“乐羊！”

张渊顺着蒲风的目光看去，那字条上写得似乎的确是：“中山乃……明，乐羊……之。”他了眉无奈：“猜谜语一向是恼人得很，哪怕错了一丝一毫，那意思可就全变了。咱们也不好猜，这字条便先暂且存疑留起来。

李归尘抿一笑：“你就直说想不想吃罢。”

“抱歉抱歉……”蒲风退了两步，便看到李归尘转过来一手举着一冰糖葫芦。

蒲风问：“这是为何？”

张渊：“也就这样解释得通了。可惜那字条看不什么，我想遍诗句，也没有对得上的，看来这诗句是凶手自创的。它若是真的为了威慑，总得让府里人看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大冷的天儿里，果冰凉酸甜，咬一糖风在嘴里，满是甜的麦香味。

蒲风咽了咽唾沫：“这都是小孩家的吃，您一表人才边走边吃怕是要失了风度……”

蒲风倒也不客气，小胳膊一指：“我要红果的。”

伤痕之外，两颊无伤，双臂也没有与人大力撕缠的痕迹。所以说刘氏的死因应该是和大量吐血有关。

待到回家路上，她揣着手跟在李归尘后边，低着一言不发。之后前面的人脚步一停，她满满脸撞在了李归尘背上。

“书中说过这么一件事，魏国将领乐羊攻中山国时，中山君将他的儿烹了成羹送给他吃，乐羊为向魏国表自信和衷心整杯吃了，结果中山国被攻占后，‘魏王赏其功而疑其心’。”蒲风思索，“烹果然是有备而来的。”

“中山，乐……”

一是七八颗大红果从中剖开剜了串在一起，另一是截胖的麻山药，包裹着的冰糖发了琥珀般的泽，一大片糖风更是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