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嘴严得很，见到了何捕半句闲话没有，径直去了城南榴胡同。

“嗯？”何捕一皱眉，那女赶退了去，少顷便拉来了一名黄衣女，正是月璃。

天府衙门上而非大理寺，他依旧是不甚过问，蒲风也是没有办法。

说话的这阵，近十个貌女已排成一排站在了二人面前。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来得这么急，好几个衣服还没穿好，松松垮垮着前大团白，看得蒲风。

“月璃说她不舒服，下不了床了，这阵还躺着呢。”一粉衣女。

那老鸨转过来贴在蒲风边，拿手指刮了一下她的脸：“小公可还未及弱冠，怎地这般熟悉这风月场？生得这般俊俏，少不得姑娘们往你怀里扎呢。”

“你们可知自家后院了人命案？七月十五那天晚上。”

这功夫儿里，何谅笑着上下打量了蒲风，耳语：“还真没看来蒲书吏有这好，平时看你文文气气的还以为你是个呢。”

常去此的放浪文人给这儿起了个别致雅号，唤作“醉烟馆”，偏叫人误是诗社一类，才好显自己虽连风月之地却是雅不俗，实在有趣。

何捕笑着摇了摇：“贤弟啊，你这是小看了何某的本事。”

“本差问你们什么，你们便给老老实地答！这位是蒲书吏，大理寺来的，你们说的一字一句可都记录在案，自己掂量掂量作伪供是个什么下场。”

蒲风周一阵恶寒，便听何捕咳了一声掏腰牌：“少来这，官府查案。麻利儿地把你们这的姑娘们通通叫来站到这屋，一个也不许少。”

“到齐了吗？”何捕往地上一戳带着刀鞘的长刀，将叽叽喳喳的众人吓得愣住。

“先生这般好兴致，一早便来了。姑娘们刚睡醒，一会儿就梳洗好了，二位先稍稍坐着喝杯茶。”说话的女人想必正是老鸨。

此时已到了辰时末，街上往来行人不少。大家却是绕着榴胡同走。

“叫她过来，不然，本差亲自请她来。”何谅肃声。

“女孩的事，你一个……”

老鸨赶愁眉苦脸：“是啊，大人。实不相瞒，若不是前天

这地方的大门和寻常大人家的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门槛格外矮了些，怕醉酒的客人门绊了跟。且门前两个大红灯笼整年挂着，除非是赶上国丧才会摘了去。

蒲风有些不明就里，少顷有个抹得艳丽的中年女开了门，团扇掩面一手扯着何捕袖便将他拉了去。蒲风皱了眉，自也跟上，之后大门便吱嘎合上。

蒲风听到那“先生”二字，只觉得有些脑仁疼，讪笑：“你们这儿倒是不叫大爷了。”

原本还散漫倦怠的一圈人顿时个个噤若寒蝉。

蒲风一听，额角快地了起来，人啊人，可惜解释断然无用，只得陪笑：“何大哥少拿我打趣，只去过一趟还是陪朋友，真的，你莫要不信我。”

老鸨一看到顺天府衙门的腰牌顿时变了脸，赶称了是跑到院里扯着嗓喊她们过来。

何捕没穿公服，长刀刀柄握在手心，“咣咣”拍着大门。而蒲风站在何捕后看着周边景致，无意中发现路上之人皆侧瞟着他们，似乎看到了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