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都熄了，只有一月光照来，映在宇文觉单薄的后背上。

“哥一去两个月，连信也不来一封吗？”

庄妃沉思良久，最后只说要宇文觉再多吃些饭菜。

＂怎么这样暗。＂宇文放又了盏灯，坐在了弟弟边。

宇文放屋的时候宇文觉正在昏黄的灯下看书。

“我知。”

“不喜太亮。”宇文觉没抬，接着看书。

月穿朱，斜光到晓，一去三月，方才见君。

宇文放从没动过夺嫡的心思，这一宇文觉很早就知了。如今朝中局势看似暧昧不清，实则丝丝清楚，缕缕分明。

“阿觉，睡吧，很晚了。”

最后是九皇宇文觉，生母早亡，年幼弱。

边，例他本应由太妃们抚养，但不知为何却被指给了庄妃。

直到觉边的人睡熟了，宇文觉才转过，兄长的脸就在自己前。

“母妃说的是，父皇说明日开家宴为我接风洗尘，我今晚可以住在里，我晚上去看看阿觉吧。”

“二哥要加封亲王了。”

见弟弟不太想说话的样，宇文放也不好打扰，刚要站起来，宇文觉却合上了书。

房间里还是自己在时的布置，五年了，连笔砚都没换过。

＂母妃，成亲的事还是再议吧，我这病，怕是会白白让姑娘家受委屈。＂

“江南事态急，顾不上这许多。”

床上宽敞的很，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宇文觉却背对着兄长缩在床角。

“嗯。”宇文觉的声音淡淡的，听不什么情绪，良久才又“哥，今晚陪我睡可以吗。”

五皇宇文临，生母岚妃是当今定南王叶钊的胞妹。

＂哥没有什么想法吗。＂

＂觉儿还是这样，礼貌又客气的。＂庄妃望着宇文觉去的地方，叹了气，“毕竟是……小小年纪就遇到那样的事情，换谁都会……你该多陪陪他。＂

“什么？”

“定南王世京了。”

皇十七岁就可以在外建府，自此之后非诏不得在内留宿。宇文觉搬到尚泉正好就是宇文放开府的那年。原本尚泉也不是没有别的寝殿，但宇文觉说不愿太麻烦，就着方便搬去了宇文放从前的屋。

大皇宇文修，整日往返于观和钦天监，生母元妃原是皇帝的表妹。宇文修每每以给父皇母妃祈福之名对朝堂之事能避则避。

“听说了。”

六皇宇文选的生母恪嫔原本是伺候皇上的女，自他的胞弟八皇宇文运早夭后就一直病着。但也因此宇文选很受御史台的老们的迎，那些人大多寒门，对这个没有母家仰仗的皇很有好。

“我明白了，哥。”

将封亲王的二皇宇文泽，生母是当今的后妃之首慎贵妃。本朝不曾立后，后事皆是慎贵妃在打理。她八世禄的江南郑氏，本就是累世官宦人家的贵女。她父亲在朝为丞相，她自己又生养了二皇宇文泽，四皇宇文渡和七皇宇文沐三个孩。

夜里一丝云彩也没有。

“二哥无寸功却加封亲王，五哥庸庸碌碌却也蠢蠢动。”

“庄娘娘，我吃饱了，先退下了。”宇文觉想着他们母二人或是有话要说，吃饱了便退下了。

三皇宇文放，虽然本也是无心皇位，但镇国公府的背景让他很难像大哥一样远离褚位之争。无论什么都容易让人多加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