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拽了个椅来大金刀地一坐，又示意周延广关了门。

“嗯……那我先说正事。”江凛想了想。

“您昏了三天，这是第四天。”江凛没回答那个问题，但也算是回答——季寒城觉得，他可能这几天基本都是跪着等他醒来的。

季寒城嗯了一声，尽量把这些信息在脑内整合，又问：“那天晚上，你没受伤吧。”

“我又问过晴天，寒城也还在把你当侍用。”老爷的破锣嗓又响了起来。“你明里的份本来也

季寒城还想挣，却觉得江凛的手了他一下，又在被底下和他十指叉地扣住。这小动作里潜藏的亲密让季寒城心猛地了一下，想说的话忽然忘光了。

“是，我该罚。”江凛神情异样平静。

“……当天那么险，罚他什么？”季寒城几乎想从床上爬起来，却被江凛在被下抓住手，握着压住。

“嗯，安排吧。”季寒城，又闭躺回去，说：“有什么我该知的，和我说吧。”

他在主山那段时日，能力和手都落在季耀光里了。季啸布置的时候考虑到他的存在也并不意外。

“季啸本来是打算通过梁秋的婚事来确定梁迈的忠心，但梁秋跑了，季啸从而对梁迈留了个心，这一小撮人是季啸拿来接应自己的，梁迈也不知。所以夜翼在这件事情上失察了。”

“季耀光不知所踪，他当天本应发来夜聚，但是了门就不见了。老爷在找他，我心里有数——但是想您醒来之后先和您商量一下再说。”

听着江凛一讲着那天的事情，季寒城基本也想得清楚。

“夜翼事情纷繁，要暗中行动，就该落在一个’暗’字。”闵清沉着说。“已经审讯过，对方知寒城边有个手好的得力手下，也早得到命令，只要动手，先盯着你让你失去行动能力再说。——这事情一，江凛，你自己也知，份已经落在了明，夜翼不适宜再了。”

“但这次寒城受伤，你也是难辞其咎。”季老爷叹气。“夜翼失察原本就该怪你，让少主以替你犯险，更是你的过错。”

“寒城醒了就好，也正好说说以后的安排。季氏的家规，有功当赏，有过该罚。——江凛，你陪寒城走了一趟主山，回来该赏的，已经拨给你了。”

季啸为了能让季耀光坐上家主位，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先是暗害八十余岁的季老爷不成，发觉谋败的当晚竟狗急墙试图杀害季寒城。这两件事情统统败，季啸大概翻不了了。

“是。”江凛了。

“那天晚上的刺客是季啸的人，证据确凿，季啸被老爷禁，手里权柄都夺了。”

狼族夜聚那天晚上，夜翼梁迈给的信息控制带来假装苏家闹事的人手去了，因此没有注意到这一小队刺客。

季老爷说的“赏”，季寒城也知——他看过财政支，给夜翼的军费加了一成，还有单独给江凛自己的，也是一笔很大的数字。然而这个人平时仿佛本没什么一样，也不太知他把那些赏金用在什么地方了。

个。

“私军本该以护着少主，反过来了像什么话。”季老爷冷冷哼了一声，又问边的闵清：“阿清，以你看，该怎么罚？”

“他没事。——也幸好他没事，否则也赶不及带你回来抢救。”

“那天晚上哄哄的，晴天和你那个司机都伤了，都在医院里躺着呢。要我说，你们都安然无恙就好。没死人是万幸。我这老不想看寒城事，但也不想看小江没命。”

门外响起洪亮的破锣嗓，季寒城转过，门前是老爷与清先生，周延广也随在左右。

等医护又门了，江凛问：“老爷和清先生现在也在疗养院，可能在楼下看，说您清醒了之后就要来看看，那我就和老爷说一声？”

江凛半垂着睛，似是默认。

江凛铃叫了医生，一群医护匆匆冲来又给季寒城了诊疗护理，为首的一位终于抹了抹汗，脸上现了欣的神情。

“少主已经完全脱离危险了，住院静养就可以，今天少主神也很好，可以说说话，还不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