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是受伤,他简直不知道自己下半辈子还怎么活。
“是擦伤,您问了多少次了。”江凛一直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您也没事就好。”
季寒城抢过绷带,挽起身旁江凛的袖子。确实是擦伤,子弹的痕迹带着一点灼伤在他的上臂留下了一道深痕,又因为受伤后剧烈的运动,撕开了一些伤口周围的皮肉,血流得厉害。
方才是他扑在自己身上把自己从枪口下扑开,只擦伤了手臂,也是万幸。并且不仅如此,他与几个杀手缠斗许久,手臂和肩侧都留了点刀痕,好在都没伤筋动骨。
“你……”季寒城一边用绷带绑着他的伤,一边觉得喉咙发梗,好久才说:“刚才我说的话算数的。”
——等你回家打我出气。
“足足二十几个杀手,两把枪……”季耀光仰在一旁,半闭着眼睛。“居然都活着,简直没法信。”他手臂和腰腹都被割了长长的口子,灵灵正跪在旁边给他裹伤。
生死危机中出来,季寒城瞄了他一眼,明知道季耀光身后与主山还是脱不开关系,但总觉得看这人也稍微顺眼了些。
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凌恺怀里抱着也化回了人形的蓉蓉。蓉蓉腿上中了一枪,竹子正利落地帮她简单处理伤口。
蓉蓉泪流满面地抱着凌恺,疼得浑身发抖,凌恺不住地安慰着:“没事了,回家就没事了……”
蓉蓉毕竟是替他挡了一枪,无论这女孩有什么算计,这一场生死关头走出来,凌恺是没法把她丢在主山了,这件事全飞机的人都知道,竹子也知道。
飞机的驾驶员是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娃娃脸狼族,一边娴熟地摆弄着手里的操作杆,一边回头向季寒城打招呼:“少主您好,初次见面,我叫陆离。”——脸上笑眯眯的,看起来乖巧无害,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他带着一个小队上山接应,手里一把全自动消音步枪至少给四五个杀手爆了头。
这个陆离的身份,季寒城多少也猜得到了。人多口杂,陆离也没明说什么,但看他与江凛的眼神交互,这两个人明显是认识的。
大约也是夜翼当中的一个人。
此刻已经脱离险境,带人来接应的陆离也轻松下来。本来江凛叫他带队来接少主他还觉得没必要,结果来了居然遇到这种事,停机坪上原本的飞行员都遭了毒手。幕后的人是真的想要季寒城的命。
还好做的准备足够,有惊无险。
飞机在夜空中一片丝雾般的薄云中穿过,陆离忽然吸了吸鼻子,没过脑子地问:“什么味儿啊这是?怎么像谁刚新婚似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江凛的脸瞬间木了。
方才季寒城刚从他身上下来,就遇到了这种死生险境的事,连洗澡的功夫都没有。狼型交配的精液又多又浓,带着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刚才来不及想这些,现在脱了险整个人放松下来,就觉得两条腿中间黏糊糊的。
再说,狼型的标记气息,再加上他脖子里拿不下去的项圈,任谁一想都知道他方才玩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