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江凛乖乖地从贴的衣袋里掏那条闪着银光的不锈钢链条。季寒城听说在主山有时会用链条将罪锁着受刑，便要他随带着自己的这链条来。

灵灵哆嗦了一下，手上加了力气，啪地一下狠狠下去，又唔地痛哼一声，嘴角带一缕血丝来，大概是牙齿磕破了。

一般情况，黑狼镇祟后才会有短暂的血脉发作的情况，在侍上发一次也就该好了。季耀光这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于发作期？

把链往江凛项圈上一扣，又在手上绕了两扣收短让江凛跪在脚底下，季寒城才扭向左手边的舱室内看了一。

灵灵肤白皙，此刻两边脸颊已经泛起成团的红，还带着一淤血印。两只睛里着的泪顺着脸颊淌下来，又被自己的掌碎。

显然季耀光也不想和他多聊，一把拉上了中间的隔帘。啪啪的声音被帘阻挡，微弱了些。帘里又传来季耀光隐约的声音：“再不用力，昨天晚上的玩法今天来一遍？”

其实由于某暂时不想说的原因，就算季寒城不开，这链江凛也是打算随携带的。

上了飞机就隐约听到一些沉闷的噼啪声，从左手边一个拉着帘的舱室内传来。季寒城也没那些，找了个位置坐好，又问江凛：“链呢？”

置都是真座椅摆置成半圆形的一片空间。如果舱内的多个贵宾乐意聊天谈话，可以转动座椅的角度，让座椅相对。如果愿意自己休息，也可以拉下蓝的天鹅绒帘，拦一片私密空间。

“……”季寒城看他一，没说话。

只是他成年的这段时间，季老爷反而没提这事。正心里疑惑的时候，这个看起来完全没有照侍的方式教养过的江凛就被了过来。

帘内，堂兄季耀光用手支着，看上去神情非常疲累地靠在沙发上，底下一片青灰。在他脚下，尖下大睛的小公狼灵灵正跪在那里，一下接一下地自己掌嘴。

灵灵泣了一声，噼啪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季耀光又闭上了睛，伸手着额角，手上的一块腕表的碧玉表盘映着机舱中的灯光闪了闪。又哑着声音冷笑：“不就是苏家送来挨打的小婊，快到他们主场了，敲打敲打，免得忘了谁是他主。狗不驯怎么知乖。”

——

“声音太小了。”季耀光闭着睛说。

他最信任的两个长辈，小舅凌陌，季老爷，一致把江凛这么个罪了过来。如果说后面没有什么缘由，他是不信的。

飞机的引擎发轰鸣的声音，机翼划过云彩。再有三个小时，就是主山地界了。

季寒城看了一会儿，开问：“犯了什么事儿，罚这么狠？”

“我是只有这苏家的线婊，不想带也得带，倒早听说老爷给你准备了一个好的…怎么居然用链拴来个罪？是怕你手重把心养的那个死了？”

那个帘方才被一只手带着些烦躁地扯开了，方才刚上飞机就隐隐约约听见的噼啪声音有了来源。

原本有没有什么别的侍也不重要了。在主山的这一段时间……季寒城在心里叹了气，他知，边唯一能信赖的，也只有脚底下链拴着的这个人了。

刚才季耀光提的那事，季寒城也知，季老爷确实早就给他准备了个侍。从之前谈话的一鳞半爪中，似乎听说那个男孩是夜翼刷下来的，和他同岁。

有外人在的时候，江凛大多数时候不怎么说话，那嘴欠的劲儿收得十分好，就神情安静地跪在他脚底下。见他看过来，抬勾勾角，一个轻的笑容来。

永无止境一般掌嘴的声音单调而吵闹，季寒城也顺手把帘拉上了，隔小小的一片空间来。又低看了看被他用链锁在脚边的江凛。

季耀光又转看了看季寒城脚底下的江凛，又从鼻里哼了一声。

“……是你啊。”季耀光好久才抬起。季寒城微微怔了一下，他此刻睛里爬了一片的血丝，几乎把白的分都占满了。瞳孔中央微微带着一不祥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