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万嵎骤然停下了动作，双手略有些慌替他拭着脸上的莹莹泪珠：“我停了，没再了，别怕。”

力气。

万嵎连着几日越想越后怕，再想纪殊若没有嫁给自己，而是为赵琮生儿育女，又是哪般良辰景赏心乐事，心里便觉得有一说不清不明的地方仿若撕裂一般血淋淋地疼着，比接到赐婚圣诏那日、比阮怡棠泪追问自己那日，还要疼上十倍百倍。

倒也不是真的疼，二人已然结契合一，情动之时，万嵎要他，他心底也是想要的，可思及肚里已有了孩，有了尚未可知的小小生命，一时间那叫他仙死，也叫他害怕起来……

想来在纪殊中自己定是不如赵琮贴周到，不如他那般才八斗，不如他那般善谋人心八面玲珑……二人自小青梅竹两小无猜，若让纪殊选，他也定然会想嫁给赵琮吧。

万嵎有些恼了，未待纪殊话说完便咬了一他的耳朵，凶：“你再说一遍。”

他轻声安着纪殊，可他自己又何尝不在怕？那日小丫说“二夫人该不会是跟赵爷跑了吧”，虽是随无心之语，却刺痛了他。

纪殊红着脸，轻哼一声推开万嵎的，嗔：“谁理你……”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芙蓉帐，一夜抵死缠绵。过后，二人皆一丝不缀躺在榻上休憩。纪殊懒懒枕靠在万嵎臂弯里，双目闭着，声音也有气无力：“你今日闹的是哪门脾气？谁又惹你了？”

“你知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万嵎扳着他的肩，耍赖一般吻着亲着，二人双缠在一起，万嵎哄他：“你说句好的给我听听。”

纪殊角微挑，仍闭着假寐，不吃他这一，继续有理有据：“退一万步说，我和若璞二人相识多年，知知底；和你，素昧平生，也不知你后院里是哪般龙潭虎，要嫁自然嫁若璞……”

万嵎着气，大手把住那截纤白细腻的腰肢，几乎便想痛痛快快往里，可下人的小声啜泣陡然将他神思稍微拉回清醒：“疼……不要再了……”

万嵎不答，大手轻抚在纪殊微隆的小腹上，沉思片刻，：“我问你，若是当初让你在我和赵琮二人间择一而嫁，你要选谁？”

“你是我的人，”万嵎咬着纪殊耳垂，在他匀直纤白的上留下一个个旖旎绯红的吻痕，一句一句地重复着，似在告诫纪殊，也似在自欺欺人般地宽己心：“你是我的人……”

纪殊睨他一，知男人情　事过后都想听枕边人说几句好话，却故意呛他，慢条斯理：“我当然选若璞。相府嫡，三元及第，风飒沓名满天下，又是人中龙凤的榫君，论家世，论才情，论样貌，哪家小卯卿不想嫁他？别说嫁他为妻，就是妾，也……”

他不曾有过这般情愫，便是此刻，也心慌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