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殊“啪”一声打掉万嵎的手，顺了几下气，总算平息下来。

上好的白绸缎面衣料丝柔，顺着肩落而下，如雪落于轻羽之上，无声地堆在腰间，纪殊白皙莹的脊背整面，蝴蝶骨翩跹，人凹自脊骨柔柔延申而下直至腰际，两腰窝若隐若现嵌在双侧，缕缕青丝垂落，仿若盖弥彰。

万嵎抿了抿，开瓶，将药油倾倒在手上，低声说了句“你别动”，就将手覆上那截纤腰的淤青，缓缓挲起来。

“你……”纪殊眯了眯，抿着，笑意丝丝攀上角，灵动的凤眸轻轻挑着，三分讶然与三分讥诮在潋滟如的眸光中转，“你鼻窍血了……”

“嘶……”纪殊吃痛一声，“你轻，疼。”

万嵎：？

万嵎拿着药瓶的手怔在半空，呼倏然加重了三分。

“那你和阮怡棠又算什么？”纪殊冷冷与他对视，“三月三那晚，你半夜同她了什么，还需要我多言吗？你让我与赵琮泾渭分明，可你不也是同她剪不断理还？你吻她时，又可曾想过我？”

纪殊打量着他手上的瓷瓶，片刻，才缓缓转过去，背对着万嵎，轻轻扯开尚未来得及更换的寝衣襟。

程朱理学，我均比你熟稔得多。”

那个“疼”字鼻音微微上挑，似嗔似怨，更似撒。

药油活血化瘀，所敷之不时便燃起一。万嵎结微动，掌心纹路贴着纪殊光细的肌肤，心却渐渐放肆，颇有些心猿意，一时不察就得重了一些。

万嵎低低应了一声，手上动作放轻了一些，专心致志盯着纪殊的腰，恍惚只觉得气血上涌。

纪殊越说越气急，脯大起大伏，原先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阵病态的红，自两颊一直延至耳后。有在之人忌大喜大怒，万嵎也担心他一时气急攻心，收起了脸，抚上纪殊的背，：“你我都各退一步，此后不再提那些事了。”

了一会儿，万嵎哑声说了句“好了”，才寻来瓶将小瓷瓶重新盖住。纪殊闻言重新拢好衣襟，转过来正要下床，本想和万嵎说些正经事，可抬眸看了一，忽然怔住，双微启，已经涌到嘴边的话被活生生咽了下去，那神情仿若见了鬼。

万嵎倒也不恼，起从一旁屉里拿昨日孙大夫留下的白瓷小瓶，：“你腰上有伤，昨日大夫来看时留下一瓶药，我给你上药。”

“那你可曾想过我？”万嵎沉着脸，额角突突着，“且不说若是旁人知晓此事我的颜面置于何地，你嫁与我为妻，却趁我不在，半夜跑去和别的男人厮混，我难好受吗？你们先时如何情匪浅，我都不，但你既然嫁万府，就当与他泾渭分明。”

纪殊将如瀑长发尽数拨到前，等了半晌见后毫无动静，便有些不耐：“不是说上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