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淳亲王赠她的。”纪殊抿，了气，缓缓，“前几日我同万……万嵎门，恰巧碰上彭旭，他腰上着一枚样式品质皆相仿的玉带钩，与阮怡棠上那枚应是同一。”

一室肃然，如万籁沉寂，静默不语。

纪殊轻轻叹了气，起到内间，不多时又走了来，手中端着一个木箧，缓缓打开，其中赫然是几块香薰木，“先前阮怡棠送了我几碟糕吃，我都……弃之未，仅留下了这几块香薰木，据说是特制的沉香木，荀太医看看是否有蹊跷。”

“戎狄之毒，多有三味，一毒，一助，一解。”荀太医答。

“是阮妍。”赵琮思忖片刻，轻声。

“你如何知？”纪殊竟不显讶然，仿佛早有猜测一般。

荀太医顿了顿，才：“此药方虽说是‘以毒克毒’，但也不至于亏损父气至此。夫人下这形势，颇似服用了‘消魂散’的助药，促毒发更疾，毒力更甚，若不及时止损，怕是怀胎撑不过七月，或胎儿早夭，或父早产，凶险之至。”

“消魂散一事，除却你我三人，理说应该是无人再知晓的。”赵琮盯着茶盏中袅袅逸的气，低声：“但下毒的那位，应该猜到了。”

“上次相见，我便想提醒你要留心提防她，但彼时万嵎也在，故不太方便说。她连你送她的耳珰都着，可见是个虚荣的，”赵琮很是公允地评论，“淳王到底急了些，虽如今势力布满京城，但拉拢这些贪名慕利界狭隘之辈，只会给他埋下隐患。”

（二十三）

赵琮握拳，沉声：“但凭这半块香薰木，足以让她坐穿牢底。”

“谁人不想图个从龙之功，或为权柄，或为利禄，甚而……为一己之私，铤而走险。”

荀太医捋捋胡，“服药内而发作，若外用不渗及血脉，影响应该不大，并不至如此。”

“只能内服？外用是否可行效？”纪殊皱眉，问。

纪殊认真思忖片刻，：“略有些闷，不过应该不打，许是近日有些疲累。”

荀太医捋了捋胡：“依老夫看，脉象较先时明析和顺不少，脉缓，腹中胎儿无甚大碍，不过……”

荀太医接过，拿起一块燃了近半的香薰木，前近看半晌，又捻起一抹残灰凑到鼻端细嗅，方：“不似沉香，倒像麝香，且混以附、红、当归几味药材，除此之外还有一晦涩不明之味，现下暂且辨不，但……”

三人缄半晌，只听赵琮问：“消魂散竟还有助药一说？”

荀太医沉片刻，问：“夫人燃此香有多长时日了？”

开的药，夫人可有时服用？”

“大约

赵琮纪殊二人视线都盯着他，一时房中寂寂无声，针落可闻。

“上次……蓝桥托人给我带信，让我来救你。”赵琮似在思索两个多月以前发生的事情，神略有些凝重，“我在正堂时，看到万嵎与她一同乘归来，她腰间坠着一柄琵琶状的玉带钩，羊脂间黄玉，冰剔透，雕蟠龙刻云纹，品质工皆属上乘，佩在她上，既不般，亦不协调，可以说是僭越了。”

稍通药理之识的人均皆知，附利，大毒大、麝香避促产、红活血缩，当归虽补血活气，但早期服用，不利胎儿成形，恐日后多有先天不足。

荀太医，却微微拧了眉，又问：“那最近可有哪觉得不适？”

“你是说，阮怡棠勾结淳亲王？”纪殊眉梢微挑。

纪殊眨了眨，乖顺：“有的。先前日服一剂，后来也谨遵医嘱，日服两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