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言辞凶厉，再无半分长者的温和，五夫人在婆婆面前不敢造次，但又不甘被训责，故意转移话，

“额娘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日我不小心踩到丫鬟的，东珊愣是着我给她的丫鬟歉。我怎么说也是府的主，她怎能这般颐指气使？还讽刺傅宽是庶，说我没她份尊贵！”

罢东珊又面向婆婆，如实：“当时五嫂拿嫂嫂的份压我，说我没资格让她歉，我一怒之下才说五哥是庶，这话我的确讲过，无可否认，事后想想多有不妥，还请额娘责罚。”

自今日起，将琇琇接至宁辉院，由我这个祖母亲自来教，定得将她那些坏病统统改正！”

“我在教你如何教养孩，你却跟我东拉西扯，不正视自己的问题。你屋里的下人你自个儿随意指教，旁人无权涉。但南月苑那些丫鬟由东珊来，你伤了人，或关怀，或歉，此乃理所应当之事，你其不正，难怪这孩教不好，这孩若再跟着你，怕是要废了！

昨日蔷儿去接碧玺，胳膊肘都给磕伤了，当时蔷儿没敢说来，今日活时看她动作缓慢，东珊掀开她的袖一看，才知她肘间伤好大一片，也被五夫人踩，这些皆是拜五夫人所赐，然而五夫人仍在怨怪旁人，没有丝毫悔意，东珊只觉此人病得不起，不可救药，

听到她这哭腔，章佳氏便觉心烦，轻抚着小拇指上着的玳瑁护甲

太夫人揪住她的错不放，却不教训东珊，五夫人心下不服，小声嘀咕：“儿媳是有过错，但东珊她不也咄咄人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九弟是您亲生的，您才偏向他们夫妻。”

“额娘，儿媳知错，今后一定好好教导琇琇，求您不要把她从我边接走，我带了她五年多，情厚，一日瞧不见便不安心啊！”

为之计远，你这般一味溺，可有想过后果？琇琇这若不更改，长大后必成泼妇，旁人一打听她这名声，谁还愿娶？需知溺如杀，你是要亲将她毁了才罢休？”

“额娘，求您开恩呐！我不能没有女儿！”

五夫人还等着婆婆训斥东珊，岂料她竟：“自古嫡庶尊卑皆有明确划分，此乃事实，并非东珊妄言。你若想获得她的尊敬，就得拿嫂嫂的气度来，以德服人，相信她也不会妄生事端讽刺于你。”

一句轻描淡写的“有过错”便想将此事揭过去？可惜章佳氏在她面上看不任何悔意，既然讲理无用，那她也就不再浪费，扶额哀叹了一声，章佳氏坐正，一拍扶指着老五媳妇儿恨声数落着，

五夫人闻言，大惊失！只因富察府的这些夫人们皆是自己带孩，她这个生母还在，太夫人竟要把她的女儿接走，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她不母亲吗？此时的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再不犟嘴，服求饶，

“究竟是不小心，还是故意拿丫鬟撒气，五嫂心知肚明，即便你真是无意，但凡你态度好些，关怀蔷儿一句，我也不至于如此。”

“你的情已然厚到不论是非，任她肆意撒泼的地步！所以她必须远离你，方能回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