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在了一起,总算放下心来,从后边抱住十二要亲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十二哪里肯,反手给小五扎了两针,下手极狠,疼得他嗷嗷乱叫。
而狸楚早就已经不耐烦了,看得这一群秀恩爱的年轻人头都大了,急急火火地轰人。
方织接回了他的钥匙,心理锁的痛苦减轻了很多,眼前的幻象也消失了,只是留下了一些暂时看不出的后遗症。
他紧搂着沉御不放,又是检查伤口又是嘘寒问暖,不断地跟沉御说着话来缓解对沉御的担忧。沉御取下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铜钱,将上面的红布条解下收好,让方织将铜钱交给狸楚:“先生说要你亲自给他。”
方织一挑眉,随手抛给了狸楚:“ 没什么必要,这次算你的恩情。”
即便蒙着黑色布条,狸楚也接得很准,他摩挲着铜钱上的纹理,再次确认:“你确定这么一件小事便算还了?你往后若是要解锁,我说不准也能给你寻着法子。”
“我确定。你能替我护着他,便是天大的恩情。”方织将怀里的宝贝抱得更紧,“更何况,我的钥匙已经找到了。”
狸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便有缘再会。”
“嗯。”“告辞。”“先生再会。”几人各自道别离去。
狸楚听着林中的脚步声渐渐消散,唇边的笑意也缓缓淡去。他坐回石台的古琴旁,捏着铜钱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他缓缓摘下蒙眼的黑色布条,十多年后终于愿意重新睁眼看这世间,阳光一时显得十分刺眼,他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重新适应这亮度,用还有些模糊的视线细细打量着这枚刻着古怪花纹的铜钱,心中有些酸涩。
他本是造器大师邹儒唯一的弟子,尤其擅长纂刻音器,奈何出山之后不知江湖凶险,被暗卫所的人盯上,强行用术法洗脑,意图给他安上心理锁,好让这一身本事为他们所用。
幸得他本就对音器颇有研究,心神稳固,被关在地牢里折磨了十多年也没能让他们成功,最终是方织与所有暗卫联合起来,倾覆了暗卫所,才使他重见天日,只是十多年的青春便这么逝去,在地牢中被黑暗侵蚀的双眼还有久久未动的手使他再也没有勇气重拾旧业。
即使出来后的这几年里,双眼与手腕被调养好了,他也不想再去碰造器这门手艺了,他的心理还是受了一定的影响,直到今天听到了方织那副为了爱人不惜一切的样子,他似乎才找到了一点年轻锐气的感觉。
这枚铜钱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上,这是他第一次学纂刻时留下的,几个古字刻成了歪歪扭扭的符箓,那时虽然手法不娴熟,却满怀对造器的热爱,现在看着这些稚嫩的痕迹,他脑中灵感喷涌。
他的初心好像又回来了……
琼凉主城,亲王府。
“你说这些银针是织影楼的东西?”寝殿中,那个黄袍的高瘦青年呵问着面前跪着的人,其实心中已经掠过了多道考量。
青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句句分析着:“先是华凉堂反水,再是织影楼暗算。难不成这两大组织幕后之人联手,打算自立为王……兰勉,你派人去与他们谈谈,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意思,我还听说华凉堂将沉御绑走了,或许沉御与华凉堂背后达成了什么协议,要助皇帝稳固江山。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