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宋星文冲她竖起一手指，大妈立会意，两人一同悄悄站到了两人家相隔的楼平台上，竖起耳朵听。

在宋星文俯下的耳边，她悄悄话说：“他家老爷是这个！”她冲他比划了下胖乎乎的拳，继续凑近他耳边，说，“老动手！忒坏了！”

门内现了一阵奇异的安静，让人错觉里面本没有人。

冷不防跟宋星文照面，大妈惊了一下，尴尬笑着缩回去，靠到敞着门的401门边。

宋星文微微鞠躬：“您是妈妈？您好！”不等招呼，他的目光越过她的，与门内沙发上抬起一双犀利睛的中年男人撞上，他朝男人，“爸爸好！我是小宋！”

她似乎想要开说什么，突然被402突兀的“哗啦”声堵住。

里面是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年男音，怒气冲冲说：“谁让你搁这儿的？丢了！都特么像丢你这张老脸似的，给我丢去！”

凑。

宋星文：“打人？”

401室的大妈：“您不信？他家老太太不吭声儿的……”

然而这时，两人却听到骂声落下后的寂静里，有一个作镇定的细柔女音轻声劝：“东西没罪啊，您也别太见不得他……说不定他真是咱家的准姑爷……”

还怕他听不明白，她拿手里理好的那把小葱指指402的门，拉拉他的胳膊，示意他弯下腰。

宋星文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温和有礼：“伯父您好！我是菇凉的同事，有事来拜访您！”

怒气冲冲的男音抢白：“去他妈的准姑爷！我可告儿你，我家，没有这么不检的姑娘！更不会把那些诱人当婊.的畜生当姑爷！赶都给我丢了！……你是不是还护着你？！你一老骨了，欠收拾，是吗？是吗？！”

又是一顿震天响的叮呤咣啷，听得401室大妈满脸皱起褶。宋星文听不下去，径直过去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睛晶亮、材瘦弱的中年妇女。模样倒是看不隔大妈说的“被动手”的情况。

里面的响动静了一瞬，接着听到那个中气十足的男音冰冷应：“哪位？”

躲回自己的地盘，大妈脸上赔的笑多几分大方和防备。

母绽放满脸笑容，没事儿人似的，把门打开了

大妈看到宋星文在皱眉，她便用夸张的型说：“动手呢！”

显然是咬着牙在骂，此外，屋内并没有停歇的摔打声，引发令人不安的闷震。

没有人反抗，但有窸窸窣窣的纸袋响。似乎有人在整理刚才那掼到地上的东西。宋星文脑补着，段正业带来的礼已经被砸了个稀烂。

“我说什么了？”刚才那个男音在窸窣声中贸然重响起，边的大妈被吓得一个哆嗦，男音的下一段骂声已经赶了上来，“听不懂是不是？！让你捡！！我让你捡！！”里面乒铃乓啷一阵响，有几样东西还飞撞到了门上，男音骂，“你特么是脑屎了吗？……还捡！！！还捡！！！”

就在宋星文打算再敲时，忽然门锁咔哒一声，门先开了一线，在看到宋星文的谦和笑容后，门才打开了大约一尺宽。

401大妈显然没料到宋星文竟这举动，连忙踮着脚尖闪她家，轻轻掩上了门。当然，宋星文知，她一定还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