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了”是章瀚海对自己说的。因为他起先纠结的，除了连戏，还有对巧珊的照顾——他不希望巧珊重来一遍。现在事与愿违。

章瀚海则有尴尬。老演员都知连戏的重要不敢挪窝，在小唐对巧珊又掐又施救的时候，他没发话，“向父”也就原样跪着，一脸担忧郁闷。

他心里一空，挥手把“向父”赶开：“起开起开，先别了！”

1秒后，放开，他脸黑下来。

其他人松懈下来，章瀚海“小”两个字还没，就发现床上的“向父”和巧珊都维持着刚才一模一样的绷——不，准确地说，是“向父”越来越绷；而表演窒息的巧珊，“松”了。

“向父”几乎要哭来：“冤枉！我就轻轻挨着……我搭戏演得真的演员，海了去了！再真，也不至于能让我在这节骨儿上犯这错误！导演，我没使劲儿！就算使了，也就是不留神了两下，嗨哟……”

章瀚海呼地从机后起来冲去，跟组的护师小唐也立挤来。

章瀚海无奈：“停。”

其他人不是没见过人在夏天菜。但这事儿在开机第一天第一场，又是在这么个人上——众人面面相觑，开始神情诡秘地接耳。

围观众人无语，就在这时，巧珊一，下一秒，她一声长，睛睁开，黑珠转了下来。

最后，他崩溃了，像个神经病，拿着手里汗濡的、卷成筒状的剧本，颤抖指向巧珊的脸：“怎么回事你，你你……这场戏除了过去，还要醒过来的你知吗！哪有了就算……太不专业了！我要跟你老板……我要解约！”

为一个被公认“大”、“名”的导演，他都想不起自己上一

场真正的“窒息”，然而，6秒过去了，7秒过去了，10秒过去了，那边还是毫无动静。

这算得上稀罕事儿。

小唐没空鸟他，章瀚海光是围观又无法得知展，他越来越急。

章瀚海没话找话，着汗说：“您被她带跑了吧，真下手啊？”

要是这个演员在这儿就了事儿，以后还怎么！

章瀚海心下一顿，“向父”跨跪在巧珊上，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回，颤颤巍巍说：“小……导、导演，好像真了。”

她睛无神地扫过一圈，定到章瀚海脸上，接着赔了个惨白的笑脸，哑着嗓说：“我惹祸了？对不起对不起……海爷，重来吧？”

江凯旋和华曼下午双双请假，剩下的没人敢拦他。章瀚海两大步杀电梯，冲到这栋居民小楼炙人的楼上。

小唐一脸严肃，放开手脚在昏迷的巧珊上又又掐。帮不上忙的章瀚海着急，在一边陀螺似地转，时不时问一句：“怎么样、怎么样？”

瞥见追上来的助理小阮，他醒悟自己失控了。

第26章对号座

围观众人哗然，章瀚海回一看，巧珊嘴变白的同时，脸却黑了。额、脸颊、脖上，都是大颗大颗的冷汗珠。

他红着睛瞪着她，咬牙切齿，却言又止。末了声气丢了句：“休息10分钟！”转拨开众人，门。

现场一片沉寂，章瀚海愣了两秒，回过神便一步跨上前，抱住她。

小唐回：“导演，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