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瞥见自己手腕上坠着的，闪动的金链——是“卡柏男孩”——不知为什么，也就这么一光，却像希望，又亮她的心情。

可挡又见一辆漂亮至极的车到她跟前，里面来几个得让人睛痛的小姑娘。她们个个容光焕发，“外包装”好，“包装”下的材也窈窕。牧蓓蓓又心下一沉。

心情亢奋坐不住，便踩着跟鞋到捱时间。终于，天黑尽，快8了。牧蓓蓓再一次回到东三环北路，目光顺着那座“W”开的酒店大楼往上，爬过它星罗棋布的房间灯光，仰望到大楼端跟星空相接。

仿佛那儿，即将有神明下降。

她想，这是她第二次拿这只包，有暴穷份的风险；但话说回来，这毕竟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说不定会认为，她是把这奢品当日用品——那不就反而长脸了么？

容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老样，看得她的兴是真的，但这兴里似乎又掺杂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她大叫一声：“真的？！”接着便小跑过来，接着，“就是说，您红啦？！”

巧珊想到昨晚段正业说她“翻农把歌唱”，噗地笑来，却接着又鼻尖一酸，脑袋被王芳珍的情烘得发。她觉有些不好，尽王芳珍看起来这么淳朴、善良、以她为荣。

牧蓓蓓微微笑，迈动她胀泛紫的脚，再一次往酒店大门方向移了两步，颇有径直

大堂就在前面，越过下客坪前造型巧的泉，再往里走，满浮华金光闪闪。直人的晶灯光，反照明源的玻璃炫光，装潢元素里肆意滥用的金箔光，象征住客品位的墙面彩绘光，连闷不吭声黑黝黝的地板面，都有细微的大理石纹理反光……牧蓓蓓睛被这些光晃得有，心也有些瑟缩。

她瞥一距自己最近的大堂外墙，玻璃与玻璃之间的金隔断，用那上面的反光重新检视自己。几秒后丧一气。

这一刻，两人唠着关于“未来”的畅想，亲如母女。同一时间，巧珊连续打电话发短信都不肯搭理她的牧蓓蓓，正胆大心细地安排着一场会面。

想着就兴起来。

她稍稍后退，避开王芳珍火一样烈的崇拜目光，笑说：“没！远着呢，就是今后工作多一些。”

而这时，在这家酒店的大堂外，她却问了自己良心几十遍：“是不是很土？好像……真的很土！怎么办，土得掉渣，要死……不，听说男人不看女人的衣服，那衣服就不重要。衣服下面的东西好才叫好！”

王芳珍：“那也够好啦！哈哈哈……”

在租屋的镜前，包括刚才在别瞎逛时，每一片能映照她影的镜、玻璃上，她都觉得这打扮非常时髦，非常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的回率？

会面不太顺利。江凯旋早上才看到邮件，直接问她哪间医院；她回说一言难尽，想当面谈；再之后就是一个自称“江凯旋助理经纪人”的ID回她，说江哥白天有通告，中午12左右可以空10分钟，要是不够，就晚上8以后再说。

她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行。跟昨晚一样的红绷带连衣短裙，能把打灰蓝透影的薄丝袜，踩昨晚那双红跟鞋，外披一件黑长风衣。

她当然同意那个“8后”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