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珣易叹气，不知从何说起。又或许，对他而言，白琉璃从一开始就是个被赏赐的稀宝，惹不得，气不得，伤不得。她的恃而骄，她的不怀好意，贯穿始终。

“慢慢来吧珞儿，一个晚上，不短的。”

只是关于次言的经历，从吴珣易嘴里说来，也更让她伤透心了。

“记得。”璎珞为他掖好被，“只是你从前总是不将心里话说来，我也是。如此藏着掖着，对大家都不好。”

“珞儿，你刚刚才说，我们不能陷在过去。”

当时吴久白并不清楚，这一切只是开始。

巡前，他心知对璎珞的情不再如初，不忍

“将军，琉璃知将军与成亲两年有余却无嗣，自是希望能了却将军的心愿。”

，她倒满酒递给他，手腕上他送给她的玉石染着空气中的凉，碰他虚弱的指。

“过去的伤心事，不必提了。宵苦短，我们不能陷在过去里不来。”

“这是贵妃的意思？”

他还清楚地记得，房烛那夜，盈兴阁里，凤冠霞帔的白琉璃令他前一亮，但说的话却让他跌地狱，陷冰火两重天。

“当年微服巡，第一站是江南的霜坞市。呵，霜坞市，你几乎殒命的地方，我却同琉璃、同圣上玩得心。”他着那轻盈的酒盏，青纹路绘了一幅幅墨画，只是那些关于过去的影像，始终没有璎珞。

璎珞的话逗笑了吴珣易，“珞儿，还是你，最懂得如何让我开心。”

他从洛回来，竟听信盈兴阁的下人谣言璎珞与次言有染，急匆匆地去她的房间一探，毫无收获。他去找白琉璃询问，却又中计昏睡，醒来之后旁是光的白琉璃，自觉被算计了。

璎珞安静地听他讲故事。那段她没有亲经历过的事，在他讲来，竟然也如此生动。她对他，是真的拿命去过的。

箭在弦上，好迫切。

“是皇上同贵妃的意思。琉璃奉了旨意，希望赶快给将军诞下小公。从此，将军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将更加稳固，也不必担忧其他隐患。”

“那这么久以来，你开心吗？和白蕗莞一起，你开心吗？”

璎珞一愣，倒是不好意思了。她这样的沉默，令吴珣易好半天走不过去的迷，他的百炼钢，也早已为她化成绕指柔。

“璟琛……次言他，大概是喜你。他那个时候知你离开，茶饭不思好久，元儿如何逗他开心也没用。最后过了数月，他来跟我说，要请辞回乡，从此隐姓埋名。而元儿属意于他，我不住，就遂了她的意。现在想来，他们因此逃过了靖康之变，甚好……况且元儿这一生有他这样的哥哥，我很欣。”

不短吗？璎珞忍不住要问，几百年光景，真的能短短一夜说完吗？

“嗯。”吴珣易虚应了一声，仰饮下了桑滴。馥郁的在腔里炸开，调得像她，乖巧得像她。

“将军为何总是疏远我？是我哪里得不好？将军来盈兴阁虽来得频繁，但至今仍未与我有夫妻之实。贵妃已经好几次召我，这件事我也瞒不了太久。”

“记不记得我说过，送你这枚独一无二玉石的人，把你当世间唯一。”

“我离开之后，你跟琉璃之间如何？我想不通，这一生她对我敌意这么大，是不是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