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睛若是能瞧见，又该被吓到了。

元懊恼皱眉，摇了摇

他欺上前，不怒反笑，声音温淡:“谁告诉你该叫朕皇兄的？”

但是兄长仍要留她在建章住着，这如何是好？

她顿了顿，没忍住咙里的那意，掩重重咳了声，又:“现在我都知晓了，皇……皇兄放心，日后言行举止，我都会注意着，不会叫人说三四惹诟病之词。”

严褚目光落在她那张艳极的小脸上，险些将自己给气笑。

元听了这话，又忍不住要溢哭音，咬着下好歹忍住了，但那泪却是一颗两颗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往下，有的悬在尖细的下上，略略停顿后落在了床踏板上，更多的却是直接滴到了男人铜的手背上。

她在建章，他哪怕不能白日里光明正大地来瞧，到了夜人静的时候，实在思念难捱的时候，他也能来瞧她一会，可若是在琼玉楼，她避着不见，他是真没有什么办法。

元自个也觉着别扭至极，抿就是叫不第二声来。

严褚大的一僵，而后默不作声地收了手，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越发鸷。

“我知皇上对我的心思，但我们不能在一块。”她这回主动抬了，乌黑清澈的瞳孔里印着他的倒影，严褚甚至能瞧见自个此刻的模样，定是百般隐忍，扭曲而沉。

有那么一瞬间，严褚以为自己听左了，但转瞧着她无比认真的神情，顿时眉锁，人生一回，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好。

元见他久不声，便以为自己说到了上，最后一丝侥幸的心思也破灭了，她将脑袋转至床榻内侧，低着声开解释:“我忘记了许多事情，先前不知我们竟是这样的关系，又觉着对你很是亲近，这才说了不该说的，了不该的。”

严褚站在她跟前，两人离得那样的近，他上好闻的竹香不受控制地往鼻里钻，她喜得很，这若是前些日，她是耍赖玩笑着也要蹭他怀里的，可此时此刻，她只想早些离了这地方。

严褚:“？？？”

“为何？”

他仍是记得自己说过的话，这辈不再踏琼玉楼半步，自个打自个脸这事，成武帝这辈没过。

元于是将手里攥着的被面轻轻松了开来，声音越发低了下去:“你是皇帝，我是公主，皇帝和公主怎么能在一起呢？”

下。”严褚眉心皱得死，他左手微抬，镶银边的宽大袖摆垂下，冰冷的手指抵上她的下颚，与那双失了焦的清澈眸对上，声音更冷几分:“在这里，没人敢拿规矩压你。”

大概这是她一次这样坦诚，严褚默了半晌后，哑着声问了句。

她绝不能喜上自己的兄长。

浅淡的药味久久不散，元了鼻，努力想将泪憋回去，内心如同正在经历冰火两重天一般煎熬。

严褚被她那一声皇兄叫得面复杂难辨，他微微扯了扯嘴角，问:“你叫我什么？”

事情演变到了这个份上，严褚又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怎么还会猜不这小傻脑瓜里胡思想的什么？

自打她撞了醒来，他自个心思千回百转，竟比女还要多愁善些，这情/的滋味，一旦沾惹，终是怎么也躲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