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多一分把握。
中午时分,福吉家的男仆为他送来了食物,但或许是教廷的人担心德拉科又整出什么意外,在仆人上来时,后面跟一个教廷士兵。
男仆进门时德拉科抬眸看了一眼,在看到男仆的脸时眼神一凝。男仆将黑面包、清水和一碟烤肉从篮子里端出来,放在桌边,又拿出一柄勺子和一副刀叉,正当他准备放下刀叉时,士兵忽然出声,“把刀叉收回去,他只能用勺子。”
男仆张了张口,到底没说什么,将刀叉又默默放回了篮子,士兵又扫了一眼房间,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转身走在了前面。
男仆跟在后面准备离开,在他转身关上房门时,他默不作声的与德拉科对视片刻,然后将目光投向桌子上的食物。
砰——
房门关上了,德拉科听见仆人和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快步来到窗边,在确认士兵和仆人已经离开塔楼,士兵继续在楼下站岗后又飞快来到桌边,将盘子和食物拿起查看。但精致的盘子底部、水壶和食物下面都没有任何东西,德拉科思索了片刻,视线落在一旁的黑面包上,眼眸一动。
这样一块黑面包,放在这些华丽的器具和食物之间实在是有些突兀,福吉明显是按照传统以贵族之礼对待自己,那么按照规格,他应该让仆人为自己准备过了几遍筛子、面粉更加细腻白皙的白面包,又怎么会让仆人给自己准备一块只有平民才会吃的黑面包?
德拉科拿起这块黑面包,用右手握住,没受伤的左手将硬实的面包艰难掰开,只结了一层薄薄血痂的伤口让他一用力就开裂渗出血迹,五指上包裹的纱布又被一点点染红,德拉科疼得脸色发白,但也顾不得许多,将面包一块块掰碎,最后才在一块碎面包里找到一个小小的铜信筒。
德拉科眼睛一亮,咬住信筒将塞子拔掉,从里面抽出一小卷羊皮纸来,上面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床下有密道。
纸张的背后,是一个用简笔勾勒出的福吉家徽的图案。
德拉科将信纸揉碎,又将铜信筒塞到床垫地下藏起来,坐在窗边一边把东西吃掉,一边继续观察楼下士兵的行动轨迹和换班频率。
为了不让士兵怀疑,德拉科将被他掰碎的黑面包一点点吃了下去,又酸又粗糙的触感几乎噎得他几次差点干呕出来,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廉价食物的德拉科只能就着水一点点泡软了吃下去,否则他根本就吃不下去这样的东西。他从小吃的面包都是经过家中仆人过了至少四遍筛磨出来的细面粉,烤出来的面包雪白松软,味道香甜,而他口中的黑面包不仅有一股发酸发臭的怪味,甚至还掺杂着一些粗糙的麸皮甚至是小石粒,如果是在平时,德拉科宁愿饿死都不会碰一下这样的食物,但现在为了积攒体力和谨慎行事,他也只能忍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