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句句属实!”
“我相信你的忠诚,克劳奇,相信你对主的虔诚。”
里德尔主教看了一眼旁边的侍从,侍从低下头,将水盆放在地上,放在克劳奇的面前,水面倒映出克劳奇被烛光照映的晦暗不明的脸。
“可你到底违背了我的命令,如果我不惩罚你,恐怕难以服众。”
里德尔主教抬起手挥了挥,使者立刻来到克劳奇的身边,一把按住他的头按进水盆,克劳奇下意识就想挣扎,但很快被使者按住,哗啦啦的水声和剧烈的咳嗽声在房间内响起,高高在上的主教却问若未闻,只是专注于将细细的银链缀着的十字架缠绕回手腕上。
克劳奇只觉得口鼻被水和打湿的毛巾糊住,肺部的氧气被一点点剥夺,心脏几乎要炸开的剧烈跳动,满脸憋得通红。
终于,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淹死在水盆里时,主教大人终于再次抬手,示意侍者停止,银色十字架在他手腕下摇摇晃晃,反射着圣洁的烛光。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克劳奇。”里德尔唇角勾起,看着因为水刑而流淌下鼻血的小巴蒂,“希望你铭记于心。”
克劳奇压抑着咳嗽,哆哆嗦嗦跪在地上,额头抵在地板上,水珠顺着流淌下来,“是......是,属下明白......”
侍者再次上前将地板收拾清理好,将半死不活的克劳奇拖了出去,片刻之后,恢复过来的克劳奇进入书房侍奉于里德尔主教的座椅旁,将参加誓盟大会的情报与发现的事情一一报告给里德尔。
“波特公爵所用的火器就来自于葡萄牙王室的资助,您猜的果然没错,葡萄牙也早已背叛了教廷!”克劳奇咬牙愤恨道。
里德尔冷笑一声,“何止如此,教廷内部也出了叛徒,我早就向教皇写信请求帮助,可到现在都没收到回信,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他眸中一冷,划过一丝杀意,如今教廷在英格兰的局势已经渐渐显露颓靡,教皇似乎早已默认放弃了英格兰,可若是如同丧家之犬般离开不列颠回到梵蒂冈,他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便宜格兰杰女王,否则战争胜利之后,女王一定会进一步打击天主教在英国的势力。
新教与教廷的冲突,不是只有在英国才发生,已经在欧罗巴大陆持续了几十年,神圣罗马帝国甚至因此而日渐摇摇欲坠。但新教的胜利与教廷的卷土重来总是你来我往轮流坐庄,谁也不知道一个支持新教的君主离世之后,新任的君主会在宗教倾向上表态如何,政策如何,新教与天主教的势力也因此此消彼长,屡屡发生宗教战争。
故而虽然教廷在格兰杰女王的咄咄相逼下显得步步相退,但未必没逆风翻盘的机会,即使新教的崛起如此的耀眼夺目,但天主教毕竟已经在欧罗巴大陆扎根千年,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消除,只单从消灭民众对天主教和异端审判的敬畏与恐惧这一点,就尤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