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秋鸣，几度朱轻启，犹豫半晌，最终只吐三个字，“对不起！”

可秋鸣不一样。以他现今在林砚边的面，无可替代，日后林砚掌了家，如今林槐总的位便是他的。他的媳妇便是往后林府的总夫人。在林府，可说除了几位主，便是他和其夫人了。

“我们都是大爷得用的人。大爷也早说过不会亏待我们。我想着，若你愿意，我这就去和大爷说，求他主。你可……你可愿意吗？”

“以前你是大爷看重的人，又是太太给的，虽没明说过，可院里谁都有猜想，你往后是要跟着大爷的。看太太的态度，也是默许的意思。我便没敢提。可如今大爷心意明确，既没了这层顾虑，我便想着我与你……我们……”

红曲呆住了。

红曲到底是内院丫，林砚既没有收房的心思，那么她的前程就难说了。不论现今有多风光，都是虚的。何况，要说以前，红曲还是林砚内院第一人。可自打沈沅府，这大权早就了。沈沅又有自己信任的婢女，不缺一个红曲。

红曲却是久久不能回神，要说她和秋鸣跟在林砚边的日长，彼此熟识，常有来往，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秋鸣对她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后一句声音小了一大半，红曲却还是听见了。

“我……你若是嫁给我，我保绝不叫你受委屈。”

红曲松了气，只觉得二人此时气氛尴尬，实在不宜再呆下去，忙掀了帘匆忙离去。

这一段话，秋鸣说得很急，但总算是都说了。

突然有些憋闷，她站起来，“我去忙了。”

“大爷大半心思都放在外，对院里的事只拿大，没那闲工夫理会这等细节。如今虽有了大，可大刚来不久，又有打沈家带过来的丫在，未必能事事看顾你。”

秋鸣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轻轻笑起来。

秋鸣一愣，忙：“大爷好着呢！他说要陪大在沈家住一晚，叫我回府说一声。我想着左右回来了，便来看看你。”

秋鸣的心意，红曲明白。可是……

秋鸣一叹，退后两步，“你放心，情之事勉不来，我懂的。你既不愿意，此事便罢了。”

“你什么？有话便快说！可是大爷有什么吩咐？是了，你不是跟着大爷去的沈家吗？大爷还没见人，你怎地就回来了？大爷那可是有什么事？”

秋鸣见状，忙又：“我也知，自打太太问过一句，大爷拒了以后。院里不少人都知了。本与你不相，可难免有人觉得是你竹篮打一场空。如今还只是朱砂私底下说两句，焉知往后别人怎么想？”

也好。至少他把心里的想法说来了，不会再有遗憾。她既无意，今后他也不必再抱有什么旖旎心思，免得让自己痛苦，也叫红曲为难。于人于己无益。

而有这层关系在，即便还未成婚，只需透去，院里的丫也再不会说半句关于红曲的闲言碎语。

秋鸣张着嘴，想了想，最终还是上前拉住了她，“红曲！我……我……”

秋鸣似是鼓足了勇气，“红曲，我……若我说我喜你，想娶你，你可愿意？”

秋鸣中希冀的光亮瞬间熄灭，他嘴角动，好容易扯一丝笑来，松开握着她的手，“我……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