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宽了一会儿，也不愿打扰他休息，起了屋。贾也一样，林砚自然跟在一旁。在前厅落了座。贾母便扯帕摁角，“霍家那该死的毒妇！我贾家是上辈欠了她什么，她要这样祸害我们家！”

听闻早几天，他甚至是连话都说不来。如今缓了一阵，虽比之前好了些，却仍旧浑浑噩噩，好似没了半条命。

贾蓉倒是顺杆就往上爬，扑通一声跪下来，泪鼻涕直，“老祖宗，琏叔叔，您们可得给我们主啊！父亲……父亲这般模样，都是霍灵害得！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偏那霍家简直欺人太甚，自家女儿这事，这些天半说法没有便罢了。我还听闻说，霍家不愿意担这个罪名，怕罪名一定，全府全族都得受牵累。这几日竟使手段了，三番两次往府尹大人那边去游说。

林砚皱眉，见贾一声不吭，便也只站在她边候着。

贾蓉急了，“姑祖母说哪里话！您虽是妇人，可林家简在帝心。姑祖父乃一品大员，更不必说表叔叔得蒙圣心，还同两位皇好！表叔叔……”

便贪好，生活糜烂，却也尚算壮年。林砚与他集不多，然每次遇上也自是能见他容光焕发的。

贾琏嘴角轻笑。贾蓉见得如此，也知前阵贾珍将他得罪了个彻底，心思一转，到底还是明白，在场有这能耐的是谁。跪行了两步，扒着贾的。

贾蓉一愣，低了，“琏叔叔说什么呢！那不过是父亲的气话，怎能当真！父亲那日是喝了酒浑说的，琏叔叔莫同他计较！”

有些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在自己上找原因，总归都是别人的错。

然而此时的贾珍却仿佛一个步暮年的沉珂老者，面容枯槁，两只眶陷下去，一圈一圈的乌青。

“必然如何？”贾轻笑，“我怎么不知，我一个内宅妇人，竟有这么大的能耐，还可指使的动朝廷四品官员？”

贾琏神游移，一一个贾家，还搬了脸面来。他冷：“前阵你们不还说我冷心冷情，不顾家族兴衰，让你们失了爵位，吵着要分宗吗？”

不就是欺负我们贾家如今无权无势了吗！这若是叫他们得逞，让霍灵好端端地打天牢走来，我贾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姑祖母！您说句话吧！您也是贾家来的，总不会容忍他人欺负贾家到这个份上！”

贾面上无悲无喜，她看着贾蓉，“那你想我怎么办？”

贾琏转过没有接话！他倒宁愿是真的！可惜族里不会答应。不论对他之前自爆家底投诚之事有没有怨言的。到得今日这个局面，人人都看得来，贾家全族若说还有能支撑得下去的，便只有他贾琏了。

贾蓉听了一喜，“如今那些当官的睛都长在额上，咱们家刚糟了罪，夺了爵，谁人看在里。姑祖母就不一样，只需您面说一句，府尹大人必然……”

贾蓉瞄了林砚一，“上回霍灵将我拴在后游街，还是表叔叔瞧见救了我。说来也是这段日太过忙，我竟还没谢过表叔叔。”

看来霍灵所为对他的打击实在很大。这还不仅仅是上的，还有神上的，最重要的是男人的尊严！没有的那东西，与太监何异？

林砚无可无不可，“举手之劳，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