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儿，丫走了过来。她也还叫抱琴，却已不是之前的那个。前那个早就死了，她是后来贾元一手提上来的，许是因为想要纪念之前跟着一起长大的婢，也许是因为抱琴这名字叫惯了不想改，贾元依旧唤她抱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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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太忙压下哭泣，“可……娘娘也知，顾家嗣艰难，臣妇三十岁上才得了凯儿，偏他又有哮症，臣妇和老爷哪里放心叫他同别人孩一样放肆。万一差错，顾家八代至此，岂不就断了？臣妇与老爷如何想到会有今天这一，便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凯儿边跟着的人呢？他同贾元相都大半年了，你们就半不晓得？”

顾太太面更为愁苦，“娘娘，凯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知，他骑箭都不能，唯有作画这么一好，我们那里忍心再剥夺了去？偏作画时不喜人在旁边伺候，说会打扰他。我们也只能应着。他自小就乖巧听话，哪里知他会……会……”

因着他有病，长辈不让跑，他便是见着别人跑得腾心的不得了也从没开要求，只说长辈都是为他好。长辈不让门，不让走远。他便也只在别庄附近寻地方作画。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朋友，更没见过别的女人，如何懂得这些手段？他单纯，心如赤，现今遇着个厉害的，叫人稍微使手段，岂能不把整颗心都给了人家？”

“无事便好。哥哥想来也是气得狠了。你也比太担心。只等凯儿伤好了，你让他来，本同他说。”

然而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乖巧懂事，宁可压抑着自己的兴致也不肯让长辈担心的孩，如今执拗起来，谁都没办法。

皇后站起来，问：“凯儿的伤怎么样了？”

梅庵。后山。

皇后不免轻叹。顾延凯确实听话，还记得小时候，她拿了糖果逗他，他吃了两颗便不吃了，只说父母不让多吃。见她咳嗽两声，便会拉着她的手问她怎么了，还一本正经地同女吩咐，让川贝雪梨膏给她吃。

凤仪。

皇后摇，“嫂嫂也别伤心。照本说，还是你和哥哥的不是。因着凯儿不好，你们只日日将他拘在屋里，便是作画也只让在别庄附近，不许跑远了。

得了这一句，顾太太放心了许多，忙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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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婢打听过了。顾公这几日都没来别庄，听闻被顾老爷打了

不论顾家这边如何焦烂额，贾元却是一都没受影响。此事不仅关系她，也关系着顾延凯和顾家的声誉，顾家怎么都不会叫人随便传去，使得人尽皆知的。

贾元画着画，不时抬看一山涧那边。那里本该有另外一个人作画的影的。可如今却什么都瞧不见。

寻常人家的孩总会闹腾，表面应了，私下会想各法偷偷学骑，偷偷跑去，顾延凯却是一次也没有过。

“太医瞧过了，倒是还好。如今在床上躺着呢。大约也觉得自己让臣妇与老爷生了气，只一个劲说是自己不好。却还是半不肯松贾元的事。那模样……那模样，臣妇竟是不知该怎么说！”

顾太太满面愁容，“也不知那贾元给凯儿了什么迷魂汤，竟是让凯儿这般在意。便是要被打死了，也不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