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话，如果不是他一再调师兄师弟的情面，不谈君臣，林如海是怎么都不会说的。可也正是这些话说明，便连林如海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可他是吗？对比林如海与林砚，司徒坤恍然发现，他似乎确实不是。

司徒坤伸手了司徒岳的，笑：“自家父，何来逾矩一说？不过，朕看着你确实是同衍之的久了，不但学了他的胡闹，连他的气都学了！朕以往可没见过你哭。”

只需还能如往常一般跑玩闹便好。若不然，以老九喜动不喜静的，怕是要闷个好歹来。

这让他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本能想要把人推去，手都抬起来了，却没有动。他看着司徒岳埋在他怀里，那一抖一抖的肩膀，虽未见声，却也知他在哭。这心不知怎地就了下来。

司徒坤心尖儿突然一阵阵钝痛，耳边回想起昨日与林如海的谈话。

司徒坤浑顿时僵起来。他儿不少，可真正抱过的没几个，还都是小时候，多少年了，何曾有人这般大胆，敢如此搂他不撒手！

帝王便是错了，也是轻易不会认错的。如今司徒坤却说“朕不好”三个字来，司徒岳一时愣了神，想到那几日的情形，便觉睛酸涩，瞬间盈泪来。他再如何也是皇，便是中有争斗，可有母妃护着，有三哥护着，哪里受过这等苦。

林如海并未正面回答，只说：“当年，师兄与我同在老师求学，虽比我门晚，却事事过我。只一样，我觉得，自己是胜过师兄的。”

一个儿为了嫁祸另外两个儿，不惜谋害自己的父亲。而这个父亲却因为疑心，暴怒之下，差让其中一个儿落下残疾。

幸好，幸好！如今既然真相大白，他没事了，想来，司徒坤对京都那边也会有吩咐。三哥必然也就没事了。

那就好！司徒坤心一松，挥手让太医退了，看着司徒岳：“这次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声音都是哑的，却还故作，脱来，偏过脸，装什么事都没有。角一瞄向他，似是怕他生气一般，又低了，看着他衣服上的泪渍：“是儿臣逾矩了。”

司徒岳心大喜，嘴上反驳：“衍之说

他看着司徒岳额已经结痂脱落的伤，“可会留疤？”

“只需父皇知不是儿臣，晓得儿臣的委屈，儿臣便不委屈了。”

“师兄，您了这么多年的帝王，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当为一代明君，世人称颂。可我却觉得，师兄总少了些什么。师兄，师弟斗胆说一句，您是时候试着学学怎么一个父亲了。”

他问林如海，自己是不是错了。

司徒岳指尖轻轻颤抖，动一下又缩了回来，再动一下，再缩了回来。随后，心一，想了又想，最终咬牙大着胆伸过去，一把抱住司徒坤，将埋在他怀里。

还不只上的。好容易同司徒坤建立起来的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更担心三哥！元达是三哥的人。他都这样了。京城的三哥，会是什么场景？

逾矩？逾什么矩？这些年来，他到底都了些什么，才会让儿觉得，对着父亲撒个都成了逾矩？都得小心翼翼，怕他不喜？

“伤细长却不，微臣的药里也有祛疤的东西。这方面倒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