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冷哼一声，想到方才抓在林砚手上的温度皱了皱眉，伸手去。

这一颠对旁人来说，压没什么觉。可对林砚来说，宛如行刑。一抬又碰回去，生生叫他倒了凉气，浑战栗起来，双手没抓稳往前倾，砰一下，撞在门框上。

林砚抓得更了，“我不过去！”

林如海气得脸上的肌都开始抖了，直接将林砚抓过来，在自己双膝上，啪，上就是一掌！

车似是刚巧碰到颗小石，车厢内动了一下。经过改良设计的车，防震防颠比以往的好上许多倍，可到底比不得后世的汽车。这动本不大，奈何夏日的车座都去了垫，只有光秃秃的红木。冷冷的。

打吧打吧，总比被在膝上揍要。

林砚着爬上车，选了与林如海最远的对角线的位置，背对着他，拽着车门框不松手。

虽然他现在面里都丢得太不多了。可总不能连这最后一都没了吧！

林砚整个一抖，一副等待斩的表情，不得不挪过去。

林如海怔愣，停在半空中的手颤了颤，伸了过去。林砚闭着浑僵，已准备好挨这一掌，可想象中的痛觉没有传来。冰冰凉凉地贴在他的额。

“你都多大了，还是三四岁的小孩吗？不知车门边最是危险？倘或遇上意外，或是急停，摔去怎么办！”

哎呦！

偏林砚伤势虽好了些已能走动，却到底未愈。今日又是一路赶过来，又是要集中力战群儒，还得再应付司徒坤，这么长时间下来，早已到了临界线，很有些撑不住了。

林如海皱眉，“过来！”

林如海冷哼，“你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形，莫非还能走着回去？”

林砚一僵，疼得龇牙咧嘴，好容易缓过劲儿来，却又觉得羞愤难当。挨打就算了，这姿势是什么鬼！

想叫，却又顾忌着林如海，不敢叫了。

车小，自己特意设计的车，加大了车厢空间的，容纳七八个人都没问题，这叫小？

林砚一抖，跪了下来，“爹，你要打就这么打吧！”

林如海伸去的手在半空顿了顿，转了个弯就想往脑袋上去，林砚又一次抱住了，“打也不行！真的会打笨的！爹，你总不想要一个笨儿！”

您先回去，我……我晚一步。”

林如海厉声：“还不过来！”

林如海青大。

上火烧般的疼再次传来。咬牙，好吧，不能！尤其是走着回去不还得回去？除非他这辈都不回家了！

林如海咬牙切齿，一忍再忍，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掌朝林砚脸呼过去。林砚率先捂住了，“打人不打脸，爹！”

虽然现在没脱，可林如海也有好多年没这么打过他了，他怕啊！要真被脱了打一顿，他不要面的啊！

林如海打开车上装东西的柜，翻了个厚实而柔的垫来，到林砚下。林砚小心翼翼坐下去，嗯，好受多了。低着，不说话。

他都十四了！又不是四岁！

林砚撑着火速爬起来，脸似火烧一般，揪着自己的腰带不放。这一下叫他突然记起来，小时候林如海抓住他坏事便是如此，抓过来在膝上，脱了直接噼里啪啦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