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那跪着的就是二太太的闺女。据说是来求府尹大人的。她说，自己母亲害了人，证据确凿，她不敢分辩。便是受王法制裁也是应当。

“前阵荣国府贾家闹得沸沸扬扬的二房太太陷害大房已故先太太和的事，你总知吧！”

王夫人好似终于放下了心，突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却是叫贾元莫名地十分心慌，手足无措。她从没有见过王氏这笑容，竟是说不是什么情绪，什么觉。

“是呢！我也听到了。说来，我怕是最先一个发现她跪在这的。算算时辰，恐跪了有两个时辰了。”

贾元恍惚着，竟是有些不知自己是怎么的大牢。还是外的抱琴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哪里没来，来两回了，劝贾姑娘家去。偏贾大姑娘不肯。府

她前些日病着，今儿好了些去大牢里见了母亲才知，那牢狱不是好呆的。她不能让母亲再受这份苦。虽不敢让府尹大人有违王法。可也请府尹大人能谅她为人女之心，这罪过由她来替了就好。”

“一个滴滴的大家闺秀，哪里受得住这样的苦，若不是有旁边的丫撑着，只怕早就过去了。我瞧她现今已是面发白，跪立不稳了。”

街上看闹的行人越聚越多，有那新来的不了解情况，忍不住寻了左右的人询问，“这是怎么了？这衙门外跪着的是谁，可是有什么冤屈？”

那问话之人一愣，摇叹：“都说好竹歹笋。如今倒见了个歹竹好笋的。这么瞧着，这贾家大姑娘却是个好的。同她娘不一样。我瞅着她上已有了一层雪，怕是跪了有一会儿了吧！”

“何止一会儿。你没瞧见旁边还有个快急死了的丫吗？贾姑娘上的雪都被她扫落好几回了，要不然，何止这么。那丫也是个忠心的，又是取披风，又是手炉。偏贾大姑娘不肯受。说只有这样能让府尹大人瞧见她的诚心。

先前的衙差转回提醒：“时间到了。”

旁边三五人都叹起来，纷纷加话题。

“知，知，这事大家都在说。如今哪里还有不知的。”

吧。只唯有一样，你需得时刻记着，不论如何，宝玉总是你的亲弟弟。只需你顾着他，待他好，我便是死了也甘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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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有什么冤屈。谁不知这是在天脚下，府尹大人还是个清正廉明的。若是有人诉冤，哪有不的！这跪着的是荣国府的大姑娘！”

她转，望着庄严肃穆地京兆府衙门，呆了好半晌，最后一咬牙一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问的人下了一，“这国公府的千金小怎地在这里跪着，这是什么！”

“府尹大人便没来说说？”

贾元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愣愣应是。

只是到底于她有生养之恩。她这女儿的却是不能不。因此想着法外也有人情，但请府尹大人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让她替了母亲。她愿意代母亲受过，便是一死谢罪也无不可。”

贾元心大，猛地一震，张着嘴，刚说了句“太太”，便被王夫人捂住了嘴，待贾元应了这才松开手，哭着说：“我把宝玉给你了！”

天空又飘起了雪。

“如此说来，倒不像装的，该是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