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有香粉与血的味。

贺城离开是去找白月的。

他立刻动寻找白月。

清虚虽然枯，骨量却在，姜姒将他拖拽到一小府里，已然气吁吁。说是府，不过只有横竖两个人那么长的空间，角落堆了几个已经开裂的土碗，除此以外别无它。

姜姒费了些力气将清虚折腾上背，飞驮着他往背风的山丘走去。

王事了？姜姒下便急问。

他总以为自己没等到，但其实他早就等到了。

他总带在边，等它亮起来，等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她细细剔除腐，慢慢地上药，药粉将外翻的厚厚覆盖。

贺城与清虚十几年的师徒情谊，下手都如此狠辣，她与他不过三年夫妻情缘，等他知晓她曾经所为后，不知会怎样待她。

此地曾放过犯事的妖修，妖修们无法离开，为了余下的日好过一些，便在一些山丘开凿府，以躲避终年不断的燥风沙。

片狼藉中盘膝而坐。

夫人不是医官们言又止：夫人自己去就知了

世人都说他生就仙姿玉骨，笔描不，画书不尽，如今所见，看不曾经的仙姿月韵，只看见一即将脱的带骷髅。

姜姒上前近看，他起伏微弱，腹间有黑血未，腐之气扑鼻而来。当务之急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安置他，理他上的伤。

姜姒替清虚理完伤时，月已中天，她留下饭与伤药，骑上飞回到龙府。

也许再过不久，妖王的女人就不再是狐女一人。

然而世人并未夸大其词，他虽枯朽，骨神却仍在，哪怕他此时在原地腐朽而亡，人们看见他的遗骨，也定然如见仙骸心怀敬畏。

姜姒带了新鲜的饭菜和汤药，只是他确实如宰相所言，不论是将汤舀到边，还是想将他唤醒，他都石化一样毫无反应。

姜姒心里有了思量，飞扑过去抱住贺城，像一个期待丈夫归家的女人般，埋在他衣服里蹭着嗅着。

姜姒见他们古怪，无暇多问，提裙跃殿内，贺城背立在大殿之中，下跪有两名主事医官，看二人瑟瑟发抖的模样，就知他现下心情不佳。

斜瞥一侧室，那里是贺城的寝卧。平日里都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今日却有不少医官和侍女在内忙碌。

三年后它又一次亮起，这回姜姒没有动它，是贺城先发现的。

姜姒将清虚摆成仰卧的姿势，顺着他腹间碎裂的衣服找到伤，用带来的将伤冲洗净，可见骨的五爪痕，从右膛划至左腹，凶狠霸，未留半分情面。

他有一个和姜柯一模一样的玉佩，白，圆形，上刻七七。

仙尊，打扰了。

姜姒驱前往，越近越看不寻常。

来往许多白袍医官，各个神焦急慌张，远远见到姜姒皆是一惊，随后一个个面愧。

往日里这个时候，龙府已经悬挂夜灯，府内也禁止随意走动，今夜却有一灯火通明，正是贺城所居之。

三年前它曾亮过一次，像夜晚的萤火虫灯腹一般闪烁，是姜姒趁他熟睡，亲自熄灭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