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听见叫声最先跑过来，见状也是一惊，刚才送信的来说齐锦棠已经亡，已经让她脑里一团麻，这会儿见到荷这样，更是心里直突突，勉保持理智地吩咐：“家里的产房可预备下了？赶把人抬去，打发人去请稳婆，再把大夫也请过来，再去个人通知夫人……”

“…………”小真吓得惊声尖叫，再也撑不住荷的，两个人一起在地，只觉得手下一片濡，几乎要哭来。

大夫取了银针来，在几个要上施针。

“我们如今都过去了，可怎么生孩啊……”白芷跪在床吓得容失。

小秀分开众人上前，一把抓住荷的手：“稳婆已经来了，我知你此时伤心，但现下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腹中的孩儿是锦棠唯一的血脉，他有多疼这个孩，你心里也应该有数，你一定得给他把这个孩生下来。”

走到半截路过厨院，问里传来的香味儿，荷忍不住吞了，神儿也忍不住朝厨房的位置飘去。

在天有灵？

荷只觉得自个儿心里疼，上疼，浑上下竟没一地方不疼，小秀的话听在耳中，咬牙了，却使不分毫力气。

不多时，荷咙里发些细微的响动，人慢慢转醒过来。

荷见状也不再扭，左右不是自己馋的走不动路就行，转领着丫了厨院，用盒装了新锅的桂糖糕和糯米豆沙团，让丫拎好了往厅过去。

刚从后门迈步屋，还不等转过屏风，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祝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齐大人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看到家人悲痛绝的……”

小秀见状忍不住笑：“你过去吃儿吧，我自个儿去前就行，怀的时候就是这样，想到要吃什么就恨不得立刻吃到嘴里不可，也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都是肚里的孩想吃！”

小真用力扶着荷，却本就扶不住，丢开手里的盒两只手圈住了荷的腋下，才算是把人托住了，急得直嚷：“快来人啊，赶来人啊！”

大夫皱眉：“惊悸过度、哀极伤胎，必须立刻将胎儿娩，不然大人孩恐都有危险。”

那人后面再说什么，荷已经半个字都听不去了，只这四个字在脑里反复地盘桓，如同一个个惊雷在脑中炸响，整个人都陷一片混沌之中，止不住地往下坠。

活动活动。”荷起扶着小真的胳膊，跟在小秀后面朝前面厅过去。

“……”几个丫都围了上去。

荷只觉得肚一沉，开始一阵阵地痛，痛得她咬破了、掐破了掌心，一顺着缓缓落……脑里空白一片，整个人就在小真的怀里。

黄氏好歹是养过几个孩的，这会儿也帮着张罗，安排下面的丫和婆，烧的烧，铺产床的铺产床，还有新剪、净的白布，装胎衣的陶罐之类。

荷被安置在铺好席的产床上，屋里升起炭盆，寻了架帐挂起来，把大夫请来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