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笑了起来连，“白就好，明白就好。直隶漕帮是留给你的。要领着手下的这帮兄弟找饭吃不容易。平日里行事要多替他们想想。该忍的事要忍，不该碰的人不要碰……”面带怅惘，扫过院里的圃，里牡丹儿已是开了满地，宋清微微叹了气“连震云那样的人我终究是比不上。”

难怪我费尽心力也压不住连震云，他确实比我有力，能沉住气。”

翁白听得一怔，慢慢了，“儿白了。”

宋清摇了摇，“难说。连震云这个人城府，胆又大，天下的人没有几个放在他里，便是那些皇阿哥，他也没当回事。他打底打什么主意，我是看不明白，但他总不会让自己吃了亏。”伸手把翁白扶了起来，“不他是真观望，还是假观望，以他在江南的势，退回旋的余地远在我之上。我不能不替你，不替直隶漕帮留条后路。”

连震云微微一怔，睁开来，“给莲香的——”

到得半夜。方才安静了下来。

翁白默默想了半会，“连震还在观望……”

书桌上燃着一盏孤灯。连震云神疲惫。坐在椅中闭目休息。眉心地皱纹仍是。连大河轻声：“大当家。夫人地信。”

戊正时刻更时分。江苏淮安漕运总督衙门钟鼓楼撞响了十八地钟声。府署大街上漕连府里。丫们来来往往桂儿院里送着各药材、补品。满院都是煎药地味儿地啼哭声时断时续。

连大河看着面憔悴地连震云从海静地房里走。向书房里走去。连忙跟了上去。

连震云站起来，惑接过信函，细细看过，愕然失笑，“她竟然还有闲心办这事？杀了德隆她的气就够了？”随手将信递给了连大河，“宋清了什么让她看顺了？”

连大河见他面上带了些笑意，扫去了几分疲倦之，放了一些心。

连大河连忙倒了一盏参茶送上，“只是比儿如今也有十八，年岁儿大了些，拜大当家

翁看着宋清。“连震云太霸了些。行事没有顾忌。没有远虑必有近忧。爹虽是步步谨慎。拘束。但总能平平顺顺。”

清愕然看向翁白得半晌。哈哈大笑。“我原是个落第秀才娶了老帮主地女儿。半路家吃上了漕帮这饭。九省漕帮没几个人看得起我。吃了多少苦才熬了来。如今有了你。你生下来该吃漕帮这饭将来能比我和连震云都百倍！”宋清面上尽是喜之。“便是我地光难免失了误。连震云可比我。翁白。你中意地那个比儿不是个寻常女。娶门来总能帮衬着你。你娶了比儿。陈夫人一定会把这事儿办成。你放心只要陈夫人写了信开了。连震云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连大河摇了摇，“送到了京城船帮会馆，写给大当家的，咱们的人飞鸽送来的。”

连震云一愣，慢慢，“听说宋清替长芦查府运私盐，情极，上京是在查府里住。以他的明，难说会不会看她的破绽。”坐回椅上，着眉心，“宋清是想留后路。她是想给比儿抬价，找靠山，自然是一拍即合。”

他匆匆看了信，面带惊讶，笑：“大当家，小的明白了。京城里的线只说夫人那晚受了伤，有人接应。小的原想着是十四阿哥的人。现在看来，必是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