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整夜,到得鸣时已是渐小,天还是黑漆漆的里安安静静,老爷们都在歇息。

”

连震云摇了摇,“犯不着,我是等着这些爷们开价码,可不是赶着去当才。皇上少不了还有七八年好活。不着急。”看向窗外直隶漕帮的院,“宋清去八爷府里了?”

连大船看他一脸轻松惬意,嘻嘻笑了来,“大当家,今天十四爷可真是够能忍的……”连大河亦笑了来,“十四爷不过二十岁,看着倒也是个能成事的人,难怪狄风如投到他门下去了。

京城的黑云大雨遮挡不住涌动的暗。白米斜街船帮会馆,九大漕帮的院落皆是灯火通明。

第十九章隆福寺的海棠庙会[一]

陈演一面抚摸着齐粟娘的,一面给她穿着肚兜,系上带,见得齐粟娘仍是未睁,看看被上的绿绸,在她耳边低笑:“要不,今日我们就别去了,我们……”

西直门大街的宝钞胡同里,江浙会馆里的执事仆从们已开始忙碌,人声儿渐渐响了起来。

雨终是停了,清晨的光透过格窗洒了内室,鸟儿的清鸣声像是在耳边叫着,陈演慢慢睁开了。

双虹院里掌起了灯,比儿起了,梳洗后到了厨下,促上灶的媳妇早膳。

连震云哈哈大笑,“他有本事当初就把她抬皇府去,他又不是她的夫君,我还要忌讳他?”看向连大河,“宋清这时节正没空翁白,赶把白老五和那丫找来置了。等二当家一到,我们就回扬州。”

齐粟娘疑惑:“他原就是太门下的人……”

齐粟娘在陈演怀中正睡得安稳,隐约听得陈演在她耳边唤:“……粟娘……粟娘……庙会……”

“宋清、罗世清、孟铁剑、狄风如都去了。不过,狄风如是先去了十四爷府上。罗世清、孟铁剑先去了九爷府上。”

连震云坐在书桌前沉着,“大河,派人知会淮安的二当家,让他来接我。”慢慢站起来,“四爷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陈演笑着伸手,捧起齐粟娘地脸,“三爷当初和太好,四爷也和太走得近,现下还能这样么?太虽是立了,那些爷能甘心?总要再争一回,卷到这些里面去可不是好事儿。连震云手上三大漕帮,底儿足,犯不着冒着伤动骨的风险去抢这些功劳。我要是他,这几日就收拾收拾回扬州去……”

“狄风如的光不过比宋清好上那么一半……十四爷,还得过几年……”连震云笑了来,坐回椅上,“行了,这些爷顾不上我了,我们可以回扬州了。”

“让我再睡一会……”

“……你继续给我穿……我再睡一会……上……”齐粟娘糊糊地

陈演半坐起来,看了看透着日光的窗格,低在她脸上亲了亲,“雨停了,我带你去逛庙会……”

连大河低声:“没有。大当家,你看要不要递个贴去四爷府上?”

连大河连忙应了,连大船听得外动静,退了来,不一会执着一张红贴走了来,“大当家,四阿哥下贴来了。”

陈演见得齐粟娘把缩了被里,哑然失笑,将她抱怀中,取了床角的红肚兜和绿绸,哄着:“你睡着,我来给你穿衣……”

齐粟娘向他怀中缩了缩,迷糊:“外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