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卖老婆的事德隆

齐粟娘在府门前下了车，见得安生来接住，不由奇怪：“你没去西山？连大当家从扬州来，多是不便，我以为他必要向这府里借人手呢。”

陈演大笑着，低将碗中的金针煨喂到齐粟娘嘴里，“好像长了几两，多吃些。你虽在京城里呆过，却没多少机会四耍玩，我听说京城里庙会闹得很，每月里四城护国寺、隆福寺、白塔寺、土地庙庙会，中间还有会，竟是没有一天空地，我把吏的事儿办完，就带你去看。”又想了想，“明日我去吏见张大人，偷偷打听一下我地去向。若是还在扬州，我们便不急着回去，我也可以慢慢寻办法去见十三爷。”

陈演叹了气，“我先时想着总是皇上的儿，受不了什么委屈，又怕让皇上生气，明知送不去，也就递了个请安贴。”皱眉：“现下我听说，十三爷生了病，又不好。若是这样，不去看就太亏心了。”

齐粟娘笑了来，瞅了陈演半会，把手上地碗筷放到陈演面前，从炕桌边爬了过去，一直爬到陈演怀中坐好，向陈演抿嘴一笑，照旧取了碗筷，慢慢吃饭。

齐粟娘叹气：“你说的自是有理，别说你，当初十三爷也照顾我不少，咱们成亲的时候就更不要说。只是你哪里寻得到门路去？便是寻到了，若是不小心让皇上知，这可是个大罪。”

齐粟娘抿嘴笑：“你说得是。三爷虽也知西洋算学，不过只学了皇上地十分之一，其余的怕是连理都说不明白，他说不明白，下的怎么能听得明白？”

陈演微微一笑，“你放心，我除了河和你，其他事儿小心得，没有十足地把握，绝不会来的。”

齐粟娘喜笑：“你放心办你的事，这几日嫂的也慢慢好些。待得你办完公事，我这边也就空来，比儿在京城里呆过几年，到时候咱们问问他，哪最闹好玩咱们就去哪。”

不信他们一学就会。”

齐粟娘骇了一，“十三爷不是圈在府里了？四爷都看不了，你怎么看得了？”

齐粟娘一路向内宅里走了去，微微一怔，“各位当家的都住在船帮会馆里？”

陈演连连，“我估摸着，皇上会亲自去教，只是太不在，他事事亲为，年纪到底已有五十，哪里还能有多少神教这个？至于四爷——”看向齐粟娘，“他居简，日日礼佛……”慢慢低下声去，“我想悄悄去看看十三爷……”

安生小心看着齐粟娘的脸，见她似是没再把昨儿的事放在心上，松了气，陪笑：“姑不知，九省漕帮钱在京城白米斜街建了一船帮会馆，专供各帮人众京时居住。不但雇了打理吃住、宴席、戏酒、游玩的执事，各帮都派了人常驻，打探消息、看看风向，互相联络。连大当家要办事，自然差这些人去。咱们府里只要备着他们晚上回来的席面戏乐就好。”

得第二日，又是一个艳挂的日，齐粟娘侍候陈饭，送着他了门，便带着比儿，坐着玉檀木车，到齐府里来看沈月枝和彩云。

安生笑：“罗三爷住在咱们宅里，其他几位爷都住在船帮会馆，那里可大着，算是京城里最大的会馆，第二就是姑住着的宝钞胡同江浙会馆了。两都在西直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