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坐在桌边慢慢喝汤，笑：“你也喝一碗。”齐粟娘施礼谢了，取了桌上另一副青瓷碗、勺，舀了一满碗汤。她站在桌边喝了小半后放下，又换了三丁包，站在桌边吃了一个三丁包后，便将余下的汤都喝光了。

傅有荣微笑看着齐粟娘，“不是有齐姑娘——”见得齐粟娘转就走，连忙一把扯住，“我地姑，你别吓才了，才可不敢再说玩笑话了，十四爷有正事儿和你说，才不方便在一边听着。”

南北两各放了四枝红木长灯架，八盏灯把榭照得格外亮堂。齐粟娘见得桌上四碗八盘江南菜式，三般江南细，三般时鲜果品，十四阿哥在上首坐下，笑着招了招手，“过来。”

齐粟娘施礼谢了，站在桌边一一慢慢吃着，她吃了两个，见得十四阿哥起舀银鱼汤，连忙将碟、箸放在桌边，接了他手中的攒丝莲瓷碗，给他舀了半碗，双手奉上。

，十四爷十八岁了，齐姑娘就不敢太糊十四爷了。如今十四爷二十岁了，齐姑娘，才就提个醒儿，可别再糊他了……”

傅有荣笑得直气

齐粟娘瞪：“谁说我糊他了？他喜发脾气，嗓门又大，要是不抢在他发火前说几句好听的话，讨他地喜，在他面前谁还能安安生生呆上半香的功夫？我还想继续吃饭过日呢。”

齐粟娘脸上一红，“回十四爷的话，婢……婢习惯晚上吃少，怕不受用。”十四阿

齐粟娘一愣，看了看榭，惑：“你不去？那里好像没人侍候……”

傅有荣哭笑不得，见得齐粟娘全没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看了看榭里的人影微微晃动，似已不耐，只得：“齐姑娘，你请吧，十四爷等了你半会了。”

十四阿哥见她帕拭嘴，皱眉：“你平日里就吃这一？难怪瘦了这许多，陈变之喜瘦一些？”

齐粟娘脚步一顿，微微犹豫，慢慢，“我也该回报十四爷了……”

齐粟娘走了过去，执着攒丝莲瓷酒壶，给十四阿哥倒了杯酒，便嗅是金华酒。十四阿哥笑：“行了，你也用些罢，正是晚饭的时辰。”从桌上取了一碟扬州三丁包和一双牙箸递给齐粟娘。

红木雕拐纹大方桌边仍是摆着四张官帽椅，东剔红海龙纹脚香几上换了一盆木芙蓉，与池中的未见形的芙蓉相映成趣。

十四阿哥微微一愣，笑了来，“竟是说这个？”见得齐粟娘帕曲膝请安，抬了抬手，“起来罢。”

齐粟娘同情地看着傅有荣，“傅公公，我说句实话吧，论冷面儿镇定功夫，是四爷边的秦全儿公公，论讨人喜的功夫，是十三爷边的顺儿公公，论刀功夫，是八爷边的李全儿公公，这论起忍劲儿——我一直觉得还是傅公公你无人能比……”

齐粟娘陪笑：“十四爷恕罪，婢远远见得十四爷，似是比往年更了些，一时慨，就和傅公公多说了两句，累十四爷久等了。”

廊站住，“齐姑娘，十四爷是主，咱们是才，齐姑娘可是没得说，你就忍忍，让他多兴兴……”

齐粟娘走下曲廊，了榭，方要从腰间帕请安，十四阿哥已是瞪了过来，“你和小傅磨磨蹭蹭嘀咕些什么，爷在这里已经等了大半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