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陈演喜喜跟着齐粟娘回后宅吃饭，县后街私窠桂儿家里，虔婆赶着火儿接了连震云等三人家，一边殷勤奉上胡桃果仁茶，一边埋怨：“大当家贵人事忙，旬月不见影儿，桂儿天天在房里哭，骂你是个薄情郎。如今听着你来了，也不肯梳妆，都是老舍了老脸儿说，大当家了皇上的龙目，了官，便也要守着朝廷的法度，不能再向以前一般来往住家，半月不走，如今既然要来，就是心里有她呢，她方才转过来。”

待得酒过三巡，歌两，桂儿和月钩儿一起起，向前来磕，齐知晓是讨赏的规矩，还未动作，门旁连大河已经上前一人赏了一两。

齐笑得打跌，“这般的女中豪杰，都请来罢，咱们也玩个闹的。”

第十四章县后街的桂儿（上）

天已是黑沉，草厅上孤灯摇曳，陈演低在灯下看公文。齐粟娘站在屏风后，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清茶冷，不时抬看向外栅栏，不由得暗骂了齐一声。

陈演听得齐粟娘的声音，心里一吓，再听得她嗔语，松了气，反手抱住齐粟娘，委屈：“我叮嘱了他早些回的。”

虔婆收了银，席面儿般送了上来，甚是丰盛，推着齐作了首席，桂儿和月钩儿弹着琵琶秦筝，轻启檀，在席前唱曲，果真是筝排雁声声慢，板拍红牙字字回，端得个艺双绝。

安生吓了一，苦笑：“姑不要急，你听小人说就明白了。那姑娘原住在江宁城秦淮河边一个巷里，大爷上上月到了江宁，就到秦淮河两边的河房馆里去开心，清早散了后走到那巷，看着一个孤女开门些针活儿，以为是开私门的儿，就上去搭话，没料到被她劈盖脸一顿狠骂，泼了一盆洗脸，赶了开来。大爷当时就惦记上了，连去了几回，都没能得过好脸。后来事忙顾不上，只得丢开，没料到再得空儿时，已经人去楼空。到四邻打听，只说竟是个骗财逃婚的，夫家是扬州盐商，告到了衙门里，追捕的人寻到了。好在她机灵，早早从后门逃了，无人知下落。大爷悔得很，也打听过一阵，却没得结果。”

她从屏风后走，悄悄儿走到他后，弯腰抱住他的颈脖，在他耳廓上吻了一下，埋怨：“我就是母老虎么？让你怕得饭都不敢回去吃了？”

齐粟娘咬牙：“他在外天酒地着，哪还记得这些？白饿着了你。”拉着陈演起，偎在他怀中，柔声：“咱们不他，他不在更好，少了个碍的，我们更自在些。”

连震云转看向李四勤，笑：“是去唤对街的吴儿，还是去唤东的李银儿，你自己拿主意。”

桂儿与月钩儿俱有姿，桂儿态妖娆，眉梢一红痣，别增妩媚

李四勤大咧咧一笑，“都行，吴儿喝酒快，李银儿猜拳厉害，齐三，你说俺叫谁？”

齐粟娘听得一愣，既觉得此女听起来似曾相识，又不认得这样一个骗财逃婚在案的女，因不知来历，无从下手，也只得罢了，门向前厅而去。

连震云微微一笑，知晓是私窠里窝盘大客的虚甜话儿，也不搭话。旁边连大河取了一封十两银给了虔婆，笑：“妈妈收下，把席面儿置好，请桂儿带着她妹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