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那事儿，你如今更不用担心了，你平日里在市集上的谦和有礼，谁不看在里？又哪有人会信？”说罢，笑着去了。

第十章独自在家的齐粟娘（一）小修

“她必是连夜去追了。”王婆亦叹了气，“人在哪里全不知，不知要吃多少苦，唯愿她能找到罢。”

到得夜，许寡妇仍是未醒，齐粟娘用了饭，在妆台上摆了一盘切糕，便早早上床睡了。

第二天清早，再看外间，许寡妇已是不见了人影，一盘切糕半不剩，妆盒里的四只珍珠镶银珠少了两只，别的金珠首饰却一未动。齐粟娘微微叹了气，“原是我小看了她……”门到集市里和王婆婆说了这事。

便去了。

齐粟娘瞪着漆黑的帐，暗暗叹气，她原就明白陈演的，后来见他了官，行事老成，便也放了些心。只是那一日见着陈演在坝上伤了双，便明白他再是历练，遇上人命关天的大事必是不肯退让的。这样下去，除非陈演昧了良心去搜刮小民，侵吞别仓银，或又是全不理这治河之事，回老家去过自家的安稳日，若是不未雨绸缪，寻个生财的路，治河这条就是条死！

齐粟娘站在屋中，沉默良久，终是走了来，转把竹篾门用草绳拴上，轻轻：“对不住，我容不下。”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冒着风险，暗约连震云，到坝上监理工程之事，虽是免不了有些私心，但若不是为了陈演将来转了河，能平平安安去治河，哪里又会如此？当初陈演之父陈潢受冤而死，不过是因着河总督秉公正直，挡了他人的财路，被参革职，连累了陈父。堂堂一个二品满旗河总督，康熙臣都不能幸免，更何况是陈演这样没有底的小官？若是堵了他人的财路，犯了众怒，十三爷那样的得的皇阿哥也未必能替陈演说上话，便是康熙，也不能指望。一则他看重陈演，不过是因着河工事关漕运，漕运事关国本，陈演有用，他便一日，陈演若是为众人所不容，他哪里又会相护？二则，康熙不是个神仙，他日理万机，陈演是个小小七品汉官，哪里能时时照？否则，当初为什一定要替陈演指婚满旗大族贵女？不过是替陈演再拉个靠山罢了，满族贵勋在朝中上下盘错节……

齐粟娘站在院里，想了半会，回到内室，看了看妆台边竹床上的许寡妇尤是沉睡。便把妆盒打开，将其内金珠首饰都现了来，只把如意金钗和青铜簪放怀中。

齐粟娘请人把许寡妇的床照旧抬回。草堂后的陋巷里，竹蔑围成的破屋中一片暗沉，天上的光虽是灿烂却无法照这个角落。屋里泛着一带着酸气的药味，两张缺脚竹凳歪歪扭扭地半躺在灰黑的地上，屋角的豆腐担上积上了厚厚的灰尘。

第二日是二月十二朝节，胭脂巷相差人送来了贴，邀请她过府到园里挂红，为百仙庆生。齐粟娘自然又推不适，只在自家丝瓜藤上挂了一块红布应景，也算过了节。

是夜，齐粟娘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言之事，无法睡，她回想起陈演那时说的话，“我只怕你日后受委屈……”心中难受。

中门外巡夜的衙役砸响了更锣，齐粟娘全无睡意，这言不尽不实，多半仍是坝上手传来的，陈演明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