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粟娘猛然一惊，双目大睁，听是李四勤的声音。接着王捕的声音惶急响起，尤带着一丝困顿，“李二当家，你轻儿！莫惊着了大人和夫人！”

齐粟娘挣扎着轻轻动了动，床边凌的鹅黄抹、白罗衣、青长衫等，哗然一声，从床上下，落到了帐外，摊了一地。

齐粟娘看了王捕一，他也是衣裳零的样，多半是从被窝里被拖起，“夫人，漕帮连日赶工，好像遇上难，要请个懂算学的人商量商量，所以才过来请大人过去。”

齐粟娘心里隐隐知晓是何事，她回看了沉睡中的陈演一，匆忙穿好袄，系上袄裙，从妆台上取了如意金钗绾了发，从柜中取围帽，轻手轻脚走内室。她转把房门关严，把围帽放在窗台上，捉过窗台上一把雪抹了把脸，奔到后院开了门。

陈演只觉齐粟娘在下折腾不休，终是半醒过来，松开她的手，随意抚开她肩的长发，咬住她后颈，糊笑：“你动什么？让我再睡一会，睡足了我们再……”说话间，翻开，便又睡过去了。

李四勤一瞪，似是不愿，突又想什么，“你去也行，俺听人说你也懂，俺大哥说只要请一个到就好。”

自然天足。

齐粟娘伏在枕上，朦胧睁开双，见得红绢帐外日光大亮，已是近午。她眯了眯，只觉上酸，微微一声，想转个再睡，压覆在她背上的陈演尤是酣睡未醒，让她无法动弹。

陈演只觉一阵悉索轻响，下的女隐隐约约地移动着，他挣扎着想睁开，又觉两人赤和的肌肤着，分外让人渴睡。陈演的大手沿着香的手臂动，包住微带茧的小手，又将向下压了压，让那香女再也动弹不了，闭喃喃：“粟娘，今儿不早衙呢。”

待得诸事齐备，陈演一疲累地回到了家里，倒就睡，齐粟娘则忙着打理年货送到德州李府。此后直到正月初五，皆是封印。为免着那些年节孝敬，用红纸封门，大书“回避”，只在后堂里与齐粟娘厮混取乐。

李四勤一脸焦急，见得齐粟娘开门，急：“大人呢？俺大哥说，那工程和机关有问题，叫俺请大人去看看。”

床帐边上，陈娘教的，齐粟娘亲自绣的莲枝纹样若隐若现，齐粟娘伸左手，轻轻缓缓地抚着莲枝纹，右手中抓了工程图纸，喃喃自语，“规矩，原是要得去，也得来……”慢慢站起，走到院中，看向院外的灰蒙蒙，看不到前路，却又狂风自由呼啸的天空，“不能不去……便赌一赌这五年的名声……”

齐粟娘的呼终于顺畅起来，她微渴，从床脚捞起沉香翻袄披上，替陈演盖好被，轻手轻脚起了。她放下绢帐，揭开朱红双喜云锦，来到外间喝，忽听得后门上一阵猛力砸门之声响起，一个豪的声音叫：“陈大人，齐——齐夫人，开门，开门，坝上事了!”

两人散开的长发缠绕着掩住了她赤的肩，落满了莲百合枕，陈演缓慢悠长的呼一下一下抚在她的侧脸，带来微微的音。

齐粟娘被上沉重的躯压得不过气来，勉声：“你好重，换个样睡。”边说边用后脑大力了陈演的额。

齐粟娘慢慢：“大人还在休息，妾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