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随行的四阿哥、十三阿哥日日与康熙在一商议河工，与太说话的时间也少了。齐粟娘有些纳闷，四阿哥平日虽是倒向大阿哥，也与太好，远不及八阿哥他们垒分明，这般行止，实是不太正常。不过，联想到近日来康熙对太越来越冷的脸，齐粟娘似乎悟了一些。

御船一路过了通州，齐粟娘侍候康熙用了早膳，好不容易得了一会儿空，了舱房。河风拂，动了九省漕河边隋炀帝植下的杨柳，庞大的御船队顺风而下，经天津、沧州、山东界内。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久历北京燥的齐粟娘很是舒畅。

齐粟娘在回到房中，在床上辗转，睡不踏实，第二日开始，仍是尽量躲着太。夜晚的尖叫声再没有响起，但过了

康熙似被扫了兴致，命十三阿哥退下，独个儿在船舱里走来走去，面越来越怒，李德全与齐粟娘皆是噤若寒蝉。到得四更天，康熙方才就寝，临睡前叹了气，让齐粟娘到御膳房里下旨，给太多炖些补汤，又让李德全过几日到了德州行，选些良家女充太后。

齐粟娘面发白，想起太爷从沧州上船的几名女，再想起姑的话，脑中一片混沌，不知谁真谁假。

看着月上中天，两人兴致正，齐粟娘只得将茶换了一回又一回，待得她第五回从茶间捧着茶案走向前舱时，正遇上四阿哥上船。她还未行礼，突听得半声尖利的女惨叫，突地又戛然而止，没得半痕迹，竟是从太的座船上传来。

齐粟娘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奔了灯火通明的前舱，了几气，看着康熙面带怒的脸，又是一惊，结：“皇……皇上……”

不过她这几日却对太印象大改，太随驾，随的女官里正有姑。太离开座船，到康熙跟前侍候时，齐粟娘和姑时常在一起说话。齐粟娘原是心中愧疚，没料到姑却似是知她心思，直言她本是荣妃延禧的女，太幼时由三阿哥母妃荣妃抚养，时时过去请安，她早就蒙太青，那日太本就是来寻姑。

康熙冷着脸：“你去看看。让他收敛些。”齐粟娘一愣，却听得后的四阿哥恭敬应声，转便下了船。

今夜康熙只招了十三阿哥上船伴驾，先是谈论河工，再说漕运，不免回忆起平三藩，征噶尔丹，父俩说得甚是投契，一人了三四首诗，直让齐粟娘听得打瞌睡。

未有大灾。河工有成，朕心甚，赏河总督张鹏翮三翎，升家堰河丞陈演为清河县知县，”顿了顿，言语中微带笑意：“朕本月南巡。”

天渐渐暗了，齐粟娘梳洗后去换班，门在外，乾清人未能全带，她以往只要在门站着当摆投，如今却是奉茶、倒、传膳、研墨都要，虽是有些不习惯，但看着李德全、梁九功、小魏太监忙得脚不沾地，也只有庆幸的份。

齐粟娘大是错愕，细细看了姑的脸，不似是说谎，又不好再问。再打听双虹，虽是无倒也平安，心中疑惑，不免收了几份对太的厌憎。

齐粟娘被叫声所惊，手上不稳，茶案一歪，将一盅茶打翻在地，一声脆响，溅了四阿哥的鞋面。齐粟娘慌忙请罪，还未声，又是一声糊的惨叫传了来，声音虽小，却让她寒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