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粟娘既诧异秦然在九爷面前的分量，若是不是拿定了九爷会护着他，他哪里会如此？也诧异齐在秦然里在的分量，若不是万分看重，何必犯着得罪阿哥的风险，拧着不放？

秦然显也是打听了齐粟娘的过往，虽是用言语敲打，说来却是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倒让人不好发作。这虚话齐粟娘在里时也说得惯了，不与他较真，只请他抬贵手，别为难了齐。

陈演一心治河，免不了要皇上的才，若是娶了旗女，有了靠山，不论是治河还是前程，皆比娶她一个无无底的汉女好。再者，她虽是守着这世里的规矩，不过也是为了存，关起门来还是自己，不该忍的忍不了半分。若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哪里还能像以前一般自在，何苦如此？到底不是一世里的人……

八阿哥抬手让她站起，微微一笑，搁下手中的茶盅，：“齐姑娘，今日请你过来，虽是老十四念着你，我也想问你件事。”

两人棋逢对手，正互相推着太极，九爷府里的人来递消息，说是十四阿哥到了九爷府，请大家接着齐姑娘一起回去。

齐粟娘微微一叹，这般想来，解了婚约于她未尝不是好事，只是没料到齐这事也不稳当，到底还是卷来这些事儿里来了。

十阿哥似是回过神来，皱眉：“八哥，她又未去清河，能知什么？”

到得第二日，十四阿哥没见得来，九爷府的秦然却亲自来了。带了四表礼，和齐粟娘寒暄半晌，说的却是和老掌柜一样的话。

三位阿哥显是刚下朝回来，尤穿着朝服，八阿哥一石青四爪行蟒的贝朝服，束着箭袖，仍是清俊贵气，九阿哥胤禟是宜妃之，与八阿哥同年，看着面相虽好，养尊优惯了，二十岁便微微有些发福的样。十阿哥壮，甚是神，但神飘浮，多半是在走神。

秦然正中下怀，笑着请齐粟娘上车，一路了皇城，到了九皇府上。

九爷却：“陈变之的钱不都是她掌着么？陈变之一声不吭，自然是自己填了不少，她哪里会不知？”

齐粟娘知晓里的人情世故，秦然这模样，竟是不想让十四阿哥搅了他的事，便是她求十四阿哥在九爷面前说话，只怕这秦然也敢奉违。

八爷、九爷、十爷坐在厅中，十四爷却未见，齐粟娘不免心里忐忑，她在里时日不长，只知八爷与大阿哥好，虽隐隐听说八爷甚是照顾九阿哥、十阿哥，到底还未亲见，如今见得这般阵势，只得着以往里的规矩，请安施礼。

风大了些，厅里的香越发郁起来，齐粟娘有些受不住这些香气，隐隐发闷，面不禁有些发白，八阿哥看她脸，笑着：“

秦然请了齐粟娘府，打听得阿哥们在厅里，便唤人引她过去，自个儿却避了开来。

齐粟娘一愣，不知他是何意思，只得答：“八爷下问，民女知无不尽。”

齐粟娘这般想着，走了厅，厅甚大，九扇朱红雕格窗俱都大敞，窗外百盛开，团锦簇，六月风拂，带来香。

齐粟娘见得这秦然三十余岁，斯文儒雅，谈吐谦和，嘴里的京片儿微带江淮音，但角微垂，隐带煞气，德力这些带刀侍卫对他毕恭毕敬，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