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齐声称是，齐粟娘方松了气，又听皇太后：“可还记得夫妇之意？”

众人纷纷跪下，恭迎圣驾，康熙抢前几步给皇太后请了安，笑：“皇额娘，看来齐氏与那陈演倒也是般。”

皇太后喜得面目舒展，连连，“果然好，可能记得全文？”

齐粟娘听着太后与皇上一搭一唱极是默契，竟是格外给陈演面，心中又

皇太后似是微微一愣，便笑：“皇上说得是，那陈演既是难得的纯臣，自要有个贞妇才得上。”转：“粟娘，既是皇上在此，哀家命你将解说一番。”

齐粟娘方才见得康熙门时虽是在夸她，脸却不大好，多半是心情有些不佳，到皇太后这里来散散，便有些忐忑。她听皇太后和皇上的气，竟是替陈演心自个儿的妇德，只觉难解。所幸这之意她是琢磨过无数回的，当下驾轻就熟，娓娓来，大得二圣心。

皇太后自不懂算学，了，：“竟也没有个正经师长，便学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好，果真是个才女了？诗词作得如何？”

皇太后褪下手上的玉镯赏给齐粟娘，笑：“实实可惜了是个不在旗的，若是个在旗的，便让她作女官，哀家留在边好好调教，怕不比那些格格纽纽们有德行？”齐粟娘没料到皇太后如此重赏，吃了一惊，连忙磕不敢受赏。康熙在一旁却：“谢赏罢，这也是给陈变之的面。”又转对皇太后笑：“若是皇额娘喜，回程时便让她陪在额娘边，她原是永定河边人氏，待得陈演寻到她父母，再送她。倒也不算违了祖宗规矩。”

后问：“你这算学是谁教的？”

齐粟娘忙：“民女记得，女诫曰：夫妇之，参，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之大节也。是以贵男女之际，着之义。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随着说话声，帘揭起，康熙走了来，后跟着此次南巡侍驾的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

皇太后又是一愣，旋及便笑：“那果真好。”

皇太后果然喜，连声说好，：“算学倒也罢了，其余能识得几个字，明白为妇的理，方是有福的。”

这话儿早被问过无数次，齐粟娘答：“回太后，当初民女被卖到江淮时，是陈大哥的母亲所救，民女的算学是她教的。而后到了江宁，却是一边自个儿看算学书，一边由梅先生教的。”

齐粟娘察觉太后有细究之意，边几位妃上上下下打量个她不停，似是要给她拉媒保纤找婆家一样，不知为何如此。她一面疑惑一面却暗中庆幸，慢慢将一字不拉地背了来。她刚刚背完，便听得帘外康熙一声轻笑：“不错不错，年方十一便能背下全文，于女中也算是难得的。”

齐粟娘低声答：“民女不懂诗词，陈大哥的母亲只教民女识了，再未有别的。”虽是为了女无才便是德，论起究竟，齐粟娘原本就是个多识数，少识文的偏科生，能背得全的诗不过就是“床前明月光”那两三首。再者，她早在船上听得女们传言，太后当年不为先帝顺治爷所喜，便是因她无“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