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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2)

齐粟娘知她厉害,也不打逛语,陪笑:“大娘,粟娘只知这书里写的是女人规矩,却也不知是何人所写,为何而写。”

。陈娘见她脸,又笑:“我知你多少识得几个字,只是你可知此书是何人所写,所写为何?”

齐粟娘对这些文词似懂非懂,只知大意自是将女贬得极低,但听陈娘之言,竟是不以为然,心下松了气。忽又听得陈娘:“你可知长孙皇后作,则天皇后作?”

齐粟娘对陈娘已存敬畏,每日早起挑、拾柴,生火,煎药,并洗衣、补、饭一应杂事,俱是包下,得空便捧着狂啃。

家中时无男丁,陈娘又带着病,二十亩地却没闲着,十五亩佃给齐家了棉和小麦。粟娘那把好力气半不浪费地用在余下五亩青菜、萝卜、甘薯地里。

齐粟娘知这些农家活计虽不能立,却是活命的本钱,言听计从,一举一动皆以陈娘教导为先,久了便也察觉陈娘许多异

陈娘万事不用动手,却也不与她解说班绍的,只是教她分辨各类豆、瓜、菜、粮。教她如何用扁担挑,如何摘皂角烘制皂粉,如何用黄豆酱油、用米团米醋,让她知晓用棉杆烧火取少烟、用糠火烧饭省钱,只当她是个无知孩童,从教起。

其一,这陈娘既是有,却从来不提夫家,堂屋神柜旁边的牌位总是她亲自打理,向不让齐粟娘靠近。其二,她那行事谈吐明明就不是平常,诗词、算学都是会的,虽是缠了脚,竟是早已放了,多少总有些缘故。其三,她有些银钱、钗环,有的,也慢慢使尽,有人从江宁托带了银钱回来。虽是不过七八钱碎银,齐粟粮不免怀疑她那秀才儿怕是全面发展,这回去江宁又中举人又赚钱的?



第四章逃灾路上的粟娘(上)

陈娘脆声而笑,转关上房门,打开第一页,指着:“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摇了摇:“曹大家班夫人此作实是掩饰太过,她得了好,却苦了后一人。”

揣着这些疑问,齐粟娘在陈家也过了近半年,她在二月二朝节时在屋后迎上挂了红;三月三的上巳时跟着陈娘到河边踏青跋禊,学会了划竹伐;四月五的寒里学会了青团、金刚脐、茶馓,吃了个肚撑;清明送着齐家夫妻去了七八里外的齐村祭祖,又看着陈娘对着牌位坐了一天。

陈娘似笑非笑看着齐粟娘,齐粟娘不免心下发慌,拼命在脑中翻找,将丢在边角旮旯里的些许文史知识榨了又榨,方迟疑不定:“粟娘听说……听说这书里的一些规矩实在是太糟践人了……”

五月五的端午,她跟着齐大娘冒着连绵梅雨,收割了野地里的菖蒿艾草,背到漕河边贩卖,在龙舟大会闹成漕河手械斗前逃了回来。待得六月六连日大睛,齐粟娘忙忙地把冒着臭之气的被褥、衣裳拿来晒伏,庆幸梅雨季的结束。

齐粟粮呆了一呆,不知她为何提起,只得摇了摇,陈娘再不肯多言,只:“且去把这书背熟了,有不识的字便来问我,背熟后再想想我今日说的话,也算是我教导你一番了。”说罢,又是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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