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齐嘴角勾起抹笑，“大人您说笑了，我并非是哪门私生。只不过薛首辅曾对我和我家有大恩，时过境迁，他老人家被你们迫害致死，我想替他喊一次冤而已。”

“陛下想问些什么？”

“吴大人真是识时务。”良齐双微阖，“您放心,陛下会为他们孤儿寡母留好吴家家产,让他们以后可以过的枕无忧。”

天牢里很静，静到除了燃烧的蜡烛以外就只有从掌大的窗里的凉风。

这凉风的吴尚书起了一层一层的疙瘩。

吴平之手里的笔尖顿住了。

在吴平之惊愕的神中，他如法炮制地从另外几层底拿来其余三件文房四宝，每一样皆是短小悍，显然准备许久。

吴平之目光闪烁，“你早料到我会说？”

“陛下......想问些什么？”

“陛下想问什么，我定然知无不言。”半晌后，昔日威风凛凛的吴大人好不容易攒好一渐消的脊骨，正。

墨迹滴落，吴平之苦笑着下了笔，“是，薛廉是被冤枉的。他那样光明磊落心系天下之人，怎么可能会起兵谋反？”

不过还好,还好家人还能保住。

良齐为他恭敬地斟满了一杯酒，敬过去，“吴大人,这地方只有你我二人,时间迫,下官就开门见山了，陛下想让你说所有有关周璁的把柄和证据,每一样都要准。只要你说的足够准确，吴家未来所受的蒙荫将会足够长久。相反,假若您随意编些无聊的谎话,那吴家会在您死之前灰飞烟灭。”

“陛下从小便被杨慎有计划的带在边,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活生生学会了一自己的权谋之术，还运用的如此熟练，老臣佩服。”吴平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周璁此人，野心极大。他毕生向往权利。这么多年.....”

“不，”良齐将笔双手递了过去，“我料到的只是‘虎毒不’罢了。”

“大人您就从十三年前，那场‘首辅叛变’案写起吧。”

“喊冤？”吴平之直起，“你如何断定他是被冤枉的？十三年前你也还是个孩吧？”

吴尚书接过笔，定定地看着白纸半晌，“事情太多........我该从哪儿写起？”

良齐底被烛火照的闪闪发光，“吴大人您觉得呢？”

吴平之苦笑一声，“陛下果然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顽劣是不是？”

角落里慢慢挪了来，终于面对面坐好。酒酿的清香回，他执起微凉的杯，蓦地一饮而尽。

☆、来了

“吴大人您稍等，”良齐适时地打断了他的话，抬手拿过盒夹层，小心翼翼地敲开底，一张学白的薄纸来。

吴平之此言一,就代表他已然妥协。

良齐反问，“难他不是冤屈的么？”

仿佛过了百年那样长久，吴平之沙哑的声音终是响起。

火烧的滋味儿顺着咙一路下至腔，逐渐平了满堆起来的悲怆。

他缓缓抬，“你果然是薛廉的私生......那吴郡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你特意安排来假扮给我们看的，是吗？”

吴平之的圈儿红了红,似乎一瞬间满的赘都耷了下来。他两鬓斑白,发髻凌,嘴裂,整个人从里到外透一“穷途末路”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