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枣一双沉沉的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撞了沈轻一下。

他这么大功夫瞒着自己的那重份，又是什么？

沈轻从上到下看了一圈儿，视线最终落在了金枣冻的有些发白的一双手上。

后传来车轱辘的声音，沈轻回过，只见车夫与金枣并排站着，恭恭敬敬。

竖日，狐狸尾仍不自知的良齐照例去上了早朝。沈轻笑地将他送门，在回过后整张脸前瞬间冻成了冰。

烛火摇晃脑地映照着二人，将漆黑的影打在斑驳的门框上。

金枣脚下踩着厚厚的雪，觉自己那鞋底儿忒薄，要不然上这乎气儿怎么忽悠一下散了个净？

沈轻向前一步，转冲着金枣，“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去转转。”

沈轻拢了拢披着的斗篷，似笑非笑地说，“现在我去哪儿......都得跟你报备了么？”

徒留沈轻一人站在冰天雪地中，像颗寂寞笔直的梅树。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当时卖金枣的人貌似是个草莽的汉，话不多，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从到尾只说价儿，旁的一律不说。连金枣最后被带走，也只是看了一，活像是个陌生人。

如果那一切都是个局，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将金枣带府里，那岂不是连自己都当了一回良齐的棋么？

那时候她并未多想，只是逛了许久已然乏累，好不容易见着个眉清目秀讨人喜的自然直接就买下来了。

犹记得当时去买婢女，一堆糟糟的人贩、卖姑娘的亲爹堵在一起缭。沈轻转了两圈也没挑着合适的，不是年纪太小就是岁数太大，可偏偏在想走的时候被人扯住了袖。

金枣闻言顿时惶恐不安起来，急，“不.....不是，金枣多嘴，望夫人恕罪！”说完便连也不敢抬，忙不迭地备车去了。

可坐以待毙不是沈轻的本，如果她不知还好，这下知了，就不会任由自己当个没脑的□□。

她轻轻抖了抖袖，目光沉了沉。

他图什么呢？

不是平时活儿时冻的皲裂，而是其他的......类似于被利刃割来的一样。

金枣垂首，“是，公。”

金枣显然被这句话打蒙了，结结，“什...

沈轻蹑手蹑脚的离开游廊来到后房中装满的木桶旁，在一片氤氲的雾中黑了脸。

夫人.....怎么了？

倒不是她想主动害谁，毕竟一个是她最信任的人，一个......是她最信任的人的手下。

平时很少注意，现如今才发觉那丫的指腹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

沈轻只瞧了一便扭过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吩咐，“备车，我要门。”

她凉凉地扫了一金枣，那神好似卷着寒光利刃似的，后者登时麻了半边。

仅隔着一扇门板的距离，沈轻面无表情地倚靠在墙边。

今天门前，沈轻便把骨针淬好了毒，别在一缎带上，三下五除二将针尖儿兜好后便系在了自己一侧手腕上。

金枣立在一旁没太反应过来，下意识开问，“夫人，您要去哪儿？”

这么一通，应该也会消停一段时间了。”

她本是打算回来取东西，没成想居然听了一耳朵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