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截白色的棍子支棱在嘴巴外面。
你在干嘛?贝克曼问。
忍耐。芙蕾雅学着贝克曼的语气说,绿色的眼睛眯缝起来,一般来说,有人这样跟我说话,我会把他踢下海喂海王类,但你是香克斯的副船长,所以我不会这么做,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我这里肆意妄为,不要再让我说一遍,把这张卷子拿走!
贝克曼的额角突突跳,捏着烟头的手用力。他都气笑了,从腰后面拔出了枪。
芙蕾雅一下就跳起来,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贝克曼问,拉开枪栓,手臂前伸,对准了芙蕾雅红色的小脑袋。
芙蕾雅瞪大眼睛,后退了一步。
你你你,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贝克曼问。
因为,因为芙蕾雅憋红了脸,反正!你就是在吓唬我,我才不会怕你呢!
因为你是香克斯的女人。贝克曼冷冷地说,你觉得这话很刺耳?但你也得接受它,因为她除此之外毫无价值。
你你你我要去找香克斯!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炸开在芙蕾雅耳边半厘米的位置。芙蕾雅吓了一跳,震惊地看着贝克曼。她浑身都僵了。
贝克曼的枪口还冒着青色的细烟,和尼古丁味的烟雾混在一起。
坐下。贝克曼冷冷地命令。
芙蕾雅瞪着眼,又后退了一步。
砰子弹炸在了芙蕾雅脚边,芙蕾雅吓得往前跳了两步。
坐下。
芙蕾雅抿直了嘴角,目光愤怒而凶狠,但毫无办法地坐回了椅子上。
贝克曼把枪拍到了芙蕾雅面前,芙蕾雅盯着那把嵌银的金属枪,恨恨地想:如果我学会了波利的以气驭剑
仔细听好我的话,臭小鬼。贝克曼说,你什么都不是。对付你这种自命不凡的臭小鬼,我有一千种办法,一万种办法,不过通常,根本用不到我出手,这艘船上遇到谁,你都毫无反抗之力。你现在之所以能够过得这么舒心,唯一的理由就是香克斯喜欢你。除了这点之外,你愚蠢,傲慢,自私,懒惰,不服从指令,顽固而长不大,你毫无价值。尽管你不喜欢香克斯的女人这个称呼,但是接受它,这是你能在大海上活下去唯一的依凭。至少现在为止是这样。如果香克斯想,他完全可以把你关起来,谁都不让你见,那都不让你去,专心让你生十个八个的红头发的小屁孩你觉得很过分,我也觉得很过分,但我不会阻止他,船上没人会阻止他的,因为我们都是他的船员,他的伙伴。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爱你,他不仅没有关着你,还放你去和波利玩。
他现在不跟我玩了芙蕾雅嘟哝。
因为你太烦人了,没人喜欢你。
芙蕾雅的眼眶红了,死死地盯着他。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波利说你喜欢我
贝克曼移开眼睛,转了下烟头,说,总之,香克斯船员给你上课,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强大起来。珍惜这个机会,努力学习,只有你足够有底气,才能摆脱这个讨厌的头衔,还能继续在大海上生存。听明白了吗?
芙蕾雅丧气地点头。
现在,拿起你面前的卷子,给我做。
芙蕾雅无精打采地拉过卷子,咬着笔头 ,慢吞吞又困难地做起来。
芙蕾雅着实被打击到了,一边做卷子,一边吸着鼻子,压抑着泪意。压不住了就用攥着袖子的拳头揉揉眼睛。一头红发都恹恹地垂着,显出可怜兮兮的灰色。
贝克曼在她背后盯着看了一会,忽然有点心虚,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让她别这么伤心,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总不能现在突然告诉她自己刚才都是胡说八道吓唬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