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将会持续三天之久,人们尽情地狂欢,交欢,被最原始的欲望驱使,在春之祭奠,一切都是被允许的。
篝火透过窗帘,朦胧地照在墙壁上。花香和燃烧的味道入侵这个房间。
芙蕾雅想到那瑟斯,她想起那瑟斯站在那座花车上,在雷蒙纪古臂膀下微微颤抖的身体。
她彻底睡不着了,翻身起来,抓着尼约德从窗户跳出去。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晃,喝酒的男人跑过来抱他,拉着她去幽暗的树林里。芙蕾雅拒绝了几个,直到看见街角有个黑发男人,不是特别帅,但有股芙蕾雅喜欢的冷静聪明感觉。
芙蕾雅走过去拉他的手,男人眨眨眼,显得有点迷茫。芙蕾雅这才发现他已经醉得不太清醒了。冷静的感情被酒精冲跑了,她忽然失去了兴致,但男人已经靠过来亲她的脸颊。芙蕾雅心想:管他哪,今天是春之庆典。
她拉着男人走到树林里,把他推到一片草地上。男人迷茫地任由她拉着,躺在地上。芙蕾雅开始脱衣服,忽然她听见一声窸窣,踩在干枯树叶上的声音。
她灵敏地抬起头,和一个正准备避开的男人撞个正着。
男人高大,身形宽阔,穿着一身紫色衣衫,踩着木屐,表情尴尬,冷汗流个不停。他尴尬得都忘了自己已经瞎了,为了掩饰尴尬而东看西看。
这是下午在酒馆里赌钱被骗的瞎子。
是个高手。芙蕾雅垂下眼,再抬起来,盯着他。紫衫衣服的男人冷汗流的更多了,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被拉来的黑发男人迷茫地坐起来,迷迷糊糊地爬出去。
芙蕾雅抱住手臂,笑着说:你把他吓跑了。
呃瞎了眼的男人不安地用手杖在草地上戳来戳去,呃了半天说不出话。
芙蕾雅朝他走去。
男人畏惧地后退。
芙蕾雅走一步,男人退一步。直至背部靠到一棵树,退无可退,男人缩紧两个肩胛骨,紧紧攥住手杖,脸上带着等着灾祸降临的表情。
芙蕾雅靠近了,手指伸到他的下巴下轻挠,像抚摸一只小狗。男人浑身的汗毛都战栗了。
芙蕾雅在他耳边吹气,轻轻地哄他:别怕,今天可是春之庆典。
你的声音。男人忽然张嘴说,声音平稳,没有一丝颤抖。
嗯?
你的声音很美。
芙蕾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她正贴着男人低低地笑,男人忽然举起一只手指放到她唇边,嘘
他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芙蕾雅眨眨眼,不由也认真听着。
半晌,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绝美的鸣叫,响彻林间。
男人露出微笑,又朝另一边侧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