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于兴奋的观光人群中,快速地往30号走。忽然沉默和惶恐如潮水一般沿着街道涌来,鞭子凌空声传来,芙蕾雅敏锐地抬起头。
人头在她眼前一个一个垂下,身体一具一具俯下,带着玻璃头盔的臃肿男人站在高处,手中鞭子飞舞,啪得一声抽到身下男人身下。
天龙人
无人说话,无人敢说出他们的名字,但他们的名字就在每个人心里。无人敢抬起头,没人敢直视他们的身影,但他们的身影就在每个人心里。战栗、沉默、在不安中忍耐,继续忍耐,这就是人们在天龙人面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天龙人舒服地坐在奴隶拉动的高大彩车上,缓慢地在街上前行。奴隶带着麻木的神色,咬着缰绳,用手和膝盖在路上前行。
波利皱起眉头,他带着愤怒地心情扫过天龙人屁股下的奴隶们,强忍着暴戾的欲望,扭头去看芙蕾雅。
出乎他预料的,芙蕾雅在也在颤抖。绿色瞳仁缩成针尖大小、猛烈战栗,握着刀柄的手掌收紧,指尖泛白,嘴唇煞白不住地蠕动。
芙蕾雅?!波利小声叫了她一声。
波利。芙蕾雅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声音嘶哑,他在这
谁?
雷利,雷利就在这。芙蕾雅咬着牙,既像是要逃跑又像是要砍人。
波利一惊,立马环视了一圈,悄声带着她后退,一面问她:在哪?
不知道。芙蕾雅胸口剧烈起伏着,但他肯定就在这,错不了,我闻见他了!
波利的眉头死死地绞在一起,他飞快在天龙人身上扫过。天龙人还在耀武扬威地挥着鞭子,所到之处,无人站立。
他的车马就快要走到他们面前了,很快人群就藏不住他们了。
波利迅速做出判断,走,我们现在就离开香波地。
不行!芙蕾雅咬着牙说,罗西南迪就在这,我已经闻到他了。
别管他了!波利恼火地喊,你不是不想再见到雷利了吗?我们现在就走。
不!芙蕾雅抓过波利的衣襟,低吼,他别想再影响我了!如果因为他就放弃罗西南迪,那和之前有什么区别!我已经因为他失去过重要的人了!绝不会再因为他失去第二次!如果他要来芙蕾雅猛地咬住下唇,刀柄被她捏得吱呀响,她轻声呢喃,那就让他来,我今天非要砍他一刀不可。
波利盯着她的眼睛,肩膀渐渐塌下来。
成,一会我们去砍雷利一刀。他无奈地扒开芙蕾雅紧握住他衣襟的手,天龙人快来了,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芙蕾雅切了一声,厌恶地瞧了一眼天龙人的方向,不禁脱口抱怨,居然也是红发!那猪猡也配?!
她的声音有点大,周遭的人目光惊恐地看她,芙蕾雅苍白着脸色,剜了那红发的猪猡一眼。刚扭身要走,忽然那天龙人大喝一声:那小鬼怎么回事,怎么不跪下!
芙蕾雅和波利转过脸去,顺着天龙人鞭子所指的方向,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抓着裙子站在一条巷口,眼睛瞪着圆圆的,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天龙人。
跪下!天龙人大喝。
跪下女孩身边的一个大人小声地拉她的裙子。